《别动我姐（1v1）》 第1章你嫉妒了吗？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言欢匆匆洗掉手上的粉笔灰，刚走出洗手间犹豫了一下又返了回去。 她翻了好久才翻到那只放在包里却不常用的口红，虽然不知道今天算不算是约会。 有走得晚的学生看到她在化妆，好奇凑过来问了一句：“言老师今天这么好看，下班是要去哪啊？” 老师们的八卦对于他们来说吸引力不小，尤其是漂亮女老师的。 言欢教高二一、二班生物，副科老师总是比主科老师受欢迎些。 “放学就赶快回家，不要随便打听老师的事情。” 那几个人一脸八卦：“不说我们也知道，数学老师上课的时候都说漏嘴了。” 被戳穿的言欢有些尴尬，生硬得转移开话题：“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晚还没走？” “班长跟林子豪打架了，我们刚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 言欢眉头一皱：“陈擎吗？” 她匆匆忙忙赶到办公室的时候，何玉琳还在训着学生，或许是因为说了太多话的原因，她嘴上的口红只剩下最外面一圈。 “好在我下班之前回去看了一眼，要不然你俩还真要打起来是吗？” 言欢敲了敲门：“何老师。” 办公室里仅剩的三个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言老师，怎么还没下班？有事吗？” “有个充电器落在教室了，学生说可能是你的。”言欢把手里的充电器拿给她。 何玉琳看了一眼：“不是我的，型号不一样。” “那可能是我搞错了。” 当然不可能是她的，言欢手里拿的就是她自己的充电器。 言欢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两个男生，借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哎呦喂可别提了，这俩人上着自习课就打起来了，还是陈擎先动的手。” “我只是在阻止他早退。”叫陈擎的少年表情淡然，语气冷漠。 何玉琳长叹一口气：“问什么就这一句话。” 林子豪一副受害者的样子道：“我觉得陈擎身为班长可以提醒我，可他没有权利替老师管教学生。” 何玉琳瞥了他一眼：“你也别嘚瑟了，早退还有理了？”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言欢吐槽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一个两个的是要气死谁？” 言欢应和着：“小孩子嘛，总会有些情绪。” 听到他这句话陈擎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他微微皱了皱眉，看上去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陈擎之前可没这样过，我这班长平时还是挺让人省心的，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何玉琳话里话外还是维护她这个班长的。 陈擎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她其实不怎么喜欢别人随意说陈擎的不是，于是对言欢下达逐客令：“我这没什么事了，言老师你赶紧下班吧。” 言欢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从她进门到离开，陈擎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大胆得丝毫不加掩饰，言欢却从头到尾没敢看他。 只不过言欢并没有离开，陈擎从何玉琳办公室出来，刚走过走廊尽头的转角处就看到她在这里等他。 她看了陈擎一眼：“你跟我出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么走着，谁也没说一句话，知道走到停车场言欢站在车门前回头看向他。 “为什么要打架？” 陈擎却答非所问：“你现在可以继续去约会了。” “你今天闹这么一出不就是要阻止我去赴约的吗？” “你这不是知道为什么吗？还说什么拿错了充电器，这个理由可真是够敷衍，又何必问我呢？” 言欢盯着他沉默了片刻：“陈擎，你嫉妒了吗？” 陈擎向前一步，言欢下意识后退一步，一下子靠在车门上，他单手撑在言欢身后的车上，肩膀上搭着的书包滑落在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近。 “是，我嫉妒了，嫉妒得快要死了。” 他语气平静，眼神却是控制不住地愤怒，痴迷，占有。 “所以就故意去跟同学打架？身为班长不觉得这种做法太幼稚了吗？” 陈擎忽然冷笑着反问：“幼稚吗？言老师，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身为班长做什么才不幼稚呢？和自己的老师上床吗？” 言欢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想说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里，陈擎最知道用什么话来拿捏她。 “这是两码事。”她辩驳道。 陈擎微微低头看向她的眼睛：“什么两码事？前脚才跟我上了床，后脚就能去和别人约会，我能理解为你出轨了吗？还是说我才是你出轨的那个？” 言欢故作镇定：“和我上过一次床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吗？陈擎，对于成年人来说上个床很正常，你又何必这样呢？” “可我不是。”陈擎打断她的话。 “我算是成年人吗？言老师，我是你的学生，一个高二的学生有多少岁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言欢再也说不下去，心虚地偏头躲开他的视线，陈擎抬手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怎么不敢看我？心虚了吗？因为和自己的学生上床心虚？还是因为和自己的弟弟？” “你别说了。” 言欢想要掰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却被陈擎一把抓住手腕。 扯开的力气太大，言欢忍不住叫出了声。 陈擎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是嫉妒，可此刻愤怒更甚。 “言欢，你觉得你这样很正常吗？有哪个老师会勾引自己的学生？又有哪个成年人会和自己亲弟弟上床的？老师连这种事情都教吗？言欢，你在玩我吗？玩完就扔？还是说跟我上床的感觉太差了？让你不满意了？” 他的每一个问题，言欢都无法回答。 恶劣的大人勾引了无辜的少年，现在后悔了，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结束他们之间扭曲的关系，一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陈擎看着她嘴上涂着的口红越看越不顺眼，拇指用力碾磨着她的嘴唇，言欢嘴上的口红被蹭的乱七八糟。 他将拇指直接伸进她的嘴里，掰开她的牙齿，按住她的舌头：“言欢，你后悔了是吗？” 或许是姐弟之间的某种心有灵犀，陈擎总能看出她内心无法说出的想法。 口水从言欢的嘴角流出来，因为舌头被压着，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双手抓着他腰间的衣服企图将他推开。 “不许反抗，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不许推开我，言老师，你也不想让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吧？” 陈擎变本加厉愈发地过分，手指在她嘴里不断地搅动着，紧接着又继续往里，在她舌根的位置用力一按。 言欢被刺激得不断干呕，口水顺着她的下巴流到他的手心里，她双手死死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在微微发抖，却真的听话的没有把他的手拿出去，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嘴里搅弄，甚至还在迎合着他，对着他的手指又舔又吸。 “言欢，你是故意的吗？” 陈擎看着她的这副样子没有丝毫凌虐的快感，反而更加生气地又往她的嘴里添了一根手指。 他的手本来就大，手指更是修长骨感，中指和食指的长度并不是言欢所能承受的，两根手指直接捅到她的口腔深处，压着她的舌根又是一按。 “呕！” 言欢抑制不住想要干呕的冲动，嘴里分泌的口水越来越多，顺着她的下巴滴到胸前。 床上的时候她故意要吃他的鸡巴，陈擎被吓到了，拦着没让。 现在她的这副模样和把鸡巴吃进嘴里又有什么两样？ 大庭广众之下，在如此神圣的学校里，他在用手指肏自己姐姐的嘴。 “咳！咳！” 言欢嘴里一阵呛咳，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眼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喉咙太难受流出的眼泪。 陈擎看着她泪眼汪汪抬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委屈又可怜。 可他知道她是装的，言欢不是会轻易服软的人，直到现在她还在故意勾引自己，而他却在这种低劣的手段下轻易上钩了。 他不恨她的勾引，他只是恨她把自己一脚踢开的决绝。 不，他其实也不恨她，他舍不得。 陈擎抬起另一只手覆到她的后脑勺，把她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拉，低头靠近她的嘴唇直接吻下去，丝毫不在意她现在脸上乱七八糟的样子。 就连接吻都是她教给他的，陈擎的确是个很优秀的学生，教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甚至还能延伸出许多没教过的东西来。 言欢整张脸被憋得通红，她因为呼吸不畅用力拍打着陈擎的肩膀，可他偏偏不让她如意，惩罚一样把她整个人都压在车上。 言欢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嘴里瞬间充斥着一股子血腥味，可陈擎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嘴唇继续往她牙齿上磕，舌头卷进她的嘴里，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掐着她的后脖颈，吻得疯狂且毫无章法。 因为动作太大，老式的二手车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即便已经放学有一会了，可学校里总归会有几个加班的老师，如果闹出的动静太大的话，不小心就会吸引到人过来。 如果有人从停车场路过，恐怕就能目睹这对师生姊友弟恭的一幕。 直到言欢力气耗尽，手上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能无力地抓着陈擎已经被揉皱的校服，任由他啃咬吮吸着她的嘴唇，啧啧的水声像是要盖过汽车的警报声。 陈擎无意识地往前顶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言欢其实早就已经感觉到他的勃起，而她却也十分可耻地在与自己的弟弟接吻中湿了内裤，她腿软得有些站不住，双手攀上他的肩膀。 从一开始地被迫接吻，到放弃抵抗，直到现在言欢在主动回应着，整个过程陈擎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他知道她喜欢什么。 陈擎看着她逐渐迷离追着自己接吻，急刹车一样停下来，一把将她从自己面前扯开。 言欢张着的嘴甚至来不及闭上，舌头伸出来一小截，从舌尖拉出一道长长的银丝，急促地低喘着，样子就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狗。 陈擎拿出手帕不紧不慢地擦掉她下巴上的涎液：“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言欢像是后知后觉感到了侮辱，抬手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 汽车的警报声在此刻戛然而止。 第2章你有自慰过吗？ 陈擎舌尖顶了下被打的脸颊，她力气不大，也或许是没使劲，打得并不疼。 纵使他现在快要被她逼得发疯了，可还是没办法真的对她发脾气。 他苦涩一笑，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将言欢自己凌乱地留在了原地。 晚上学校游泳馆大门已经关了，陈擎直接从杂物室窗户翻了进去。 游泳馆杂物室的窗户已经坏了好久了，至少从陈擎加入学校泳队以来，这个窗户就没修过，或许是故意没修，也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这个地方。 从杂物室出来，陈擎径直走向深水区，扔掉肩上的书包，一个起跳一头扎进了水里，任由自己的身体沉入水底。 他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水面，可即便这样心里的那股火还是压不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火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是生气的怒火还是想要跟言欢做爱的欲火？ 鸡巴像是要捅破裤子一样不争气地翘着，现在看来大概是后者更多一些。 言欢笑话他跟她上过一次床就让他念念不忘，她没说错，陈擎确实食髓知味。 刚刚在停车场他甚至就想直接把她按在车里肏她，管他什么学校，管他什么老师学生，管他什么姐弟，他们又不是没做过。 在家可以，怎么在学校就不行？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爱的场景。 他好像有些上瘾了。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感兴趣过，更想不到会对这档子事这么着迷，还真是够没出息。 陈擎无力地闭上眼睛，自己的这种想法还真是可恶，姐姐打他不冤。 可他又觉得委屈，他知道他们之间所要面对的是什么，明明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可才过去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好像就后悔了。 那天晚上父母去参加了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婚礼，家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言欢刚下班回来，还没来得及把车开进车库，就看到家里院子里停着辆明显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豪车。 虽然他们家里住着别墅，可别墅跟别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他们家是买不起这样的车子的。 站在车子旁边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对她笑得绅士，微微点了下头。 言欢有些奇怪上前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陈总公司老板的秘书，我来接陈总和陈太太去参加我们家大小姐的订婚典礼。” “大小姐？” 言欢对这种只在电视剧中会出现的称呼感到有些别扭。 “您是陈总的？”秘书又问道。 陈俊贤这两年可是老板眼底下的红人，大家熟知的是他有一个儿子，秘书看着言欢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说是女儿的话年纪有些大，说是妹妹年纪好像又小了。 “啊……我是……” 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陈俊贤之间的关系。 高玥和陈俊贤正从别墅里出来，刚听到秘书在跟言欢说着话。 “我儿子的家教老师。”高玥急忙接过话头。 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说成了毫不相干的外人。 对于她来说似乎十分介意别人知道他们家里还有个存在感不高的女儿。 从小到大，即便没有跟陈俊贤结婚之前，高玥也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承认过言欢是她的女儿。 要么是侄女，要么是邻居家的小孩，对于言欢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毕竟就连她的房间都在一楼的客房。 高玥看了言欢一眼：“一会儿小擎就要回来了，你先进去吧。” 言欢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她绕过门口的两个人刚想进屋的时候，高玥又对着她说了一句。 “对了，今天阿姨不在家，记得给小擎准备晚饭。” “知道了。” 言欢回答得十分顺从，毕竟对于她来说照顾弟弟，托举弟弟是妈妈从小对她灌输的思想。 所以比起时刻担心老公像前夫一样被狐狸精抢走，一心扑到自己丈夫身上的高玥来说，陈擎应该是言欢这个姐姐带大的。 妈妈不把她当女儿，却把她当自己儿子的姐姐，言欢其实理解不了这种矛盾的心理，可她又做不到拒绝妈妈的要求，她只有妈妈了。 秘书听到高玥的这句话不免感到有些奇怪，家教老师还负责给学生做饭吗？ 陈俊贤本身是个人精，高玥因为跟前夫之间的恩怨难免迁怒到言欢，可家里这种事自然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他赶紧岔开话题：“刘秘书，今天麻烦你了，我们赶紧走吧，迟到了就不好了。” 秘书能坐到这个位置当然也不是没脑子的人，顺着他的话比了个请的手势：“上车吧。” 陈俊贤又轻轻碰了碰妻子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道：“注意说话场合。” 随后又装作一副体贴丈夫的模样：“你先上车，我去拿外套。” 高玥自然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多说什么。 又回去的陈俊贤看到正在玄关换鞋的言欢，走过去坐到她的旁边，抬手轻轻放到她的肩上，言欢一下子全身一僵。 “不用听你妈妈的话，你跟弟弟点外卖就好了，我们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记得锁好门。” 言欢咬紧后槽牙，屏住呼吸点了下头。 陈俊贤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又摸了摸她的头：“乖。” 随后起身拿起挂在玄关的外套。 直到门外汽车声音走远，言欢才终于喘过气来，她恶心得全身发抖，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干呕不止。 从十六岁那年陈俊贤把手伸进她被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忍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触碰，却都像是被冻住一样无法动弹。 如果不是那天陈擎误打误撞闯进了她的房间，恐怕她也会成为妈妈眼里抢走她老公的狐狸精。 她跟妈妈提起过陈俊贤进她房间的事，可妈妈却反过来责怪她不懂事，她是陈俊贤看着长大的，父亲进女儿的房间有什么可大惊小怪。 言欢打开淋浴冲洗着被陈俊贤碰到的地方，抓着自己的头发疯了一样胡乱地揉搓着。 好恶心，好恶心，言欢恶心得受不了。 头发被自己扯得生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洗干净被弄脏的头发。 陈擎因为泳队训练回家比较晚，家里没开灯，爸妈说去参加了什么人的婚礼，但他不觉得爸妈是会在这种事上带姐姐出门的。 “姐，你在家吗？”他对着言欢的房间喊了一声。 见没人回应，他打开一楼客厅的地灯，又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姐？” 很久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他从学校回来之前明明看到停车场已经没有她的车了。 除了加班，姐姐并没有什么可以晚归的理由，因为她没有可以在下班后一起去什么地方的朋友。 陈擎拿出手机就要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旁边客人专用洗手间的门忽然打开，言欢大概是刚洗完澡，看上去像是没擦干的样子，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 言欢看了他一眼：“今天晚上没饭吃，饿着吧。” 她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感冒，又像是刚哭过。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对于她身上任何细微的变化总能立刻意识到。 “没有。”言欢否认，与他擦肩而过。 “那你吃饭了吗？” 陈擎不放心就这么让她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低头看向她的瞬间不小心瞥见了她胸前被水浸透的衣服。 言欢出来的时候忘了关洗手间的灯，从门缝里透出来的那点光打在她的身上，头发上的水在她胸前洇湿了一片。 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她并没有穿内衣，湿衣服直接透出了里面的光景，乳尖或许是因为湿衣服穿在身上太冷被冻得挺立，就连乳晕都透得清清楚楚，再往下裙子贴在腿上，内裤在透过双腿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陈擎赶紧松开手，转移开视线。 言欢看到他的这个反应，眼神绅士地躲向一侧，耳朵却控制不住地红透了，她低头看了一眼。 不愧是优等生大班长，还真是个礼貌的乖孩子。 可她却有些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和陈俊贤一样的伪君子。 陈擎一时也忘了自己想要再说什么，言欢扭头回了房间。 她正要把湿衣服脱下来，脑子里却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只是突发奇想一样的念头，却让她意识到自己内心的阴暗程度有多深。 陈擎当然也没心情吃饭，可又怕姐姐饿着，冰箱里有阿姨准备的小菜，他就煮了点粥。 结果粥还没煮好，门铃就响了。 外卖员的声音在门禁显示器内传来：“您好，外卖给您放门口快递箱了，记得签收。” 他并没有点外卖，大概是姐姐点的，出门一看，是药店送来的。 他还以为是姐姐买的药，结果看到订单上避孕套三个字的时候一下子愣住。 姐姐为什么要买这种东西？ 他再次敲响她的房门：“姐，是你的外送。” “进来吧。” 陈擎开门进去，言欢正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擦着头发，她回头看了一眼，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放下吧。” 陈擎手里死死握着那盒避孕套没动，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 “你好奇吗？”言欢抬头反问他。 “你交男朋友了吗？”陈擎语气冷下来。 交了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这种东西都要让女朋友来买？ “没有。”言欢的回答却出人意料。 陈擎握着避孕药的力气加重了几分，没有男朋友却要用这种东西，难道她要去外面约那种脏男人吗？ 言欢看着他的反应倒觉得还真是有趣，给了他个眼神示意他过去。 “过来坐下。”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还是听话地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言欢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居然是一个仿真阴茎。 陈擎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是多容易产生情绪波动的人，可言欢手里拿着的东西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那东西真实得吓人，颜色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上面甚至还有凸起的经络。 他眼神不知所措地到处乱瞟，言欢倒是十分淡定问他：“怎么了？不知道这是作什么的吗？” “我……我先出去……” 陈擎有些不知所措地放下手里的避孕套就要起身离开。 嗡嗡嗡…… 那东西忽然启动，他看着言欢将那个仿真阴茎顶在自己手心里，双手被迫不停地小幅度抖动着。 “你有自慰过吗？”言欢忽然问他。 第3章他亲手脱掉了姐姐的衣服 陈擎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他没想到姐姐居然会这样直白地对他问出这个问题。 “没有。”他下意识否认。 言欢像是看穿了他的心虚：“骗人。” 紧接着又自顾自问道：“你自慰的时候会看黄片吗？是因为看到女人的裸体才兴奋的吗？” “都说了没有。”陈擎有些着急。 可他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躲闪的眼神却昭示着他在撒谎。 “没有就没有吧，陈擎，你还真是不诚实呢，不过还真没办法想象你自慰是什么样子呢，你知道吗？其实做爱要比自慰舒服很多，你没想过要试试吗？” 言欢就这么抬着头盯着他。 陈擎知道他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可眼睛就是无法从她的脸上离开，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对着自己的姐姐勃起，让他感到羞耻又恶心。 可恶心中又带着些隐隐的兴奋，或许是激素作祟，这种兴奋在与她的对视之中愈加强烈。 他早就变得不正常，他对姐姐的依赖早已经超过了正常姐弟。 他有自慰过，黄片里的裸体女人并不足以让他兴奋，可姐姐大学时候拍的一张简单的运动会照片却能让他勃起。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自慰的时候眼前会出现姐姐的样子。 或许是姐姐大学四年从没回过一次家让他产生了分离焦虑，或许是已经逃离的姐姐又被妈妈带了回来，或许更早。 言欢把手里的自慰棒举到他的面前：“你知道吗？人在高潮的时候是会发抖的，我总是拿不稳掉出来，陈擎，你要帮我吗？” 她的话直白又大胆，陈擎眉头拧在一起，眼神陌生地看着她，姐姐不对劲，他也不对劲。 裤子下涨得生疼，他企图拿过什么东西遮挡下面的隆起，可手边偏偏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呼吸声逐渐混乱，不知道是他们两个谁的。 看他不说话，言欢忽然掀起裙摆，陈擎双眼瞪大立刻把头扭向一边。 “看着我。”言欢命令道。 陈擎乱了方寸：“姐，你……别这样。” “我说了，陈擎，看着我。”她再次命令道。 陈擎不得不扭过头，言欢的双手伸向下面，将内裤边缘到扒一边，自慰棒在手里嗡嗡作响，她就那么用双指拨开两片阴唇，没有丝毫前戏地直接插了进去。 “啊……” 陈擎只是看着她的脸，眼神不敢往下，他知道姐姐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样让她很痛苦，她微微张着嘴，皱着眉头，喉咙里发出的语调变得尖锐，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震动着的自慰棒进入得并不顺利，难受得额头上直冒冷汗，她试了几次才成功，紧接着像是自虐般的不给自己任何缓和的余地，一点一点地推进去。 “啊哈！啊！” 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地弯下腰去，裙子从腰间滑落挡住下面的那副光景。 陈擎急忙扶住她：“姐！” 言欢就这么夹着自慰棒趴在他的双腿间，宽大的领口敞开，这样的动作丝毫遮不住胸前的浑圆，只要他低头，一览无遗。 可陈擎是个能当班长的好孩子，性别尊重他更是学得很好，他不敢把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言欢慢慢抬头，轻轻吻了下他的下巴。 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开始放肆发育的时候，陈擎也不例外，他的下巴上已经开始往外冒胡茬了，扎在嘴上有点痒，又有点疼。 她继续往上，嘴唇停在他的嘴边，却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抬眼看向他的眼睛：“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要诚实呢。” 陈擎的头偏向一侧，明明已经激动得不会呼吸，却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只可惜他两条腿之间的那根东西却十分诚实地丝毫不掩饰它的兴奋。 “陈擎。”言欢忽然叫他。 “你要我吻你吗？” 陈擎双手死死握住，修剪整齐的指甲像是长出了倒刺几乎嵌进手心里，扎得他生疼，他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吞了下口水，他不敢回答。 “不要吗？”言欢像是丝毫看不出他的克制和忍耐，不断地追问着。 她双手攀上他的肩膀，环住他的脖子，故意将双乳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在他耳边轻声开口：“还是说……你想直接肏我？” “姐！你别这样。” 陈擎终于是有了反应，他握住她的双肩一把将她推开。 “啊！哈……啊……” 他的动作有些大，自慰棒夹在穴里并不舒服，言欢忍不住地呻吟出声，陈擎急忙停下动作。 言欢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欲存在，用有些严肃的语气对着陈擎命令道：“不许反抗，如果你真的对我感到有一丝愧疚的话，就不许推开我。” 他不知道姐姐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这样，她大概是看出了他昭然若揭的不敬念头。 姐姐在引诱他，在自毁，在献祭。 下一秒外面传来电饭煲定时的声音，他像是被惊醒一样：“粥煮好了，我……”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脑子里还能想着锅里的粥。 言欢却已经不管不顾，她抱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嘴唇贴在一起的那一刻，陈擎重心不稳后仰着倒下去，他下意识抱紧她，即便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可还是发出“咚”的一声重响。 这样的动作使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贴得更紧，将快要掉出来的自慰棒又捅进去一截。 “嗯！嗯！” 言欢哼哼唧唧地和他接吻，纵使已经到了第二个本命年，可她同样没有跟人接过吻，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嘴唇，牙齿去咬他的舌头，总之混乱得不像接吻。 她没有闭上眼睛，就这么看着陈擎的反应。 陈擎同样没有闭眼，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抱着她的双手越来越紧，他在主动回应着她。 就在他忍不住顶腰的那一刻，急忙将她从自己面前拉开：“姐！我们不能这样，求你了，别逼我了，我不想伤害到你……” 言欢张着嘴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抵上他的额头：“陈擎，别让我一个人有罪好不好？” 陈擎看着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偏偏是这句话。 他们犯了相同的罪，不该只有一个人受到惩罚。 他的大手捏住她的后颈往下一按，他又抬起头和她接吻。 言欢张开腿跨坐在他的身上，自慰棒从穴里滑出来，在他的小腹上嗡嗡作响，流出来的水在陈擎的毛衣上拉出一道银丝。 “好冷，抱紧我。” 陈擎双手放在她的背上，她的身上依然潮湿，不知道是身上的水没干还是出的汗，她整个人都是凉的，或许真的太冷了，她的身体在微微发着抖。 还是说她在害怕？ “要在地上做吗？”言欢一边问他，手一边往下伸。 当她碰到陈擎下面支起的帐篷的时候，像是没有料到他的尺寸如此惊人，和她手腕差不多粗细的东西让她手上动作一顿。 陈擎忍不住收紧双臂，嘴里发出一声叹慰，随后一个翻身将言欢压在身下。 即便是这种时候他还是不敢往下看，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紧接着起身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两个人双双摔进床上，他有些着急又有些粗暴捏住言欢身上那条裙子的下摆往上一掀。 她整个身体就这么暴露在他的视线之内。 言欢去抓他身上的毛衣，陈擎一把脱掉，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清楚他的身材。 专业游泳运动员的身材要比同龄人好上许多，尤其是腰间的人鱼线，漂亮得不得了。 言欢忍不住上去摸了一把，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陈擎小腹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缩了下肚子。 “嘶……” 陈擎拉下裤子拉链，那根让言欢犹豫了的东西一下子弹出来打在她的手上。 视觉上的冲击让她一瞬间有些发愣，言欢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她伸手握住，保险套买小了。 “哈……” 陈擎仰头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慰，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保险套，直接把盒子撕成了两半。 实话讲他甚至是第一次看到保险套打开到底是什么样的。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保险套撸到底，陈擎就那么翘着鸡巴一条腿顶开言欢的双膝，她的内裤都没来得及脱下来，沾着淫水被扒在一边，阴茎在穴口来回磨蹭着。 他往前顶腰的动作有些用力，只不过并没有顶进去，从穴口滑过阴蒂一下子戳到了言欢的小腹。 就这样来回了几下，两片肥厚的阴唇把肉棒裹得水光潋滟。 言欢就这么被吊着胃口别提多难受了。 她往上抬了抬腰，在他耳朵边问道：“怎么了？是不会吗？” “没关系，我聪明的大班长，言老师会教你的。” 身为生物老师，课本上这种基本的生理知识确实是她教给陈擎的。 可陈擎像是被她这话弄生气了一样，阴茎毫无征兆地对着穴口一顶，龟头被整个顶了进去。 “啊！” 言欢直接叫出了声，似乎是被他这一下弄疼了，穴口吸着他的龟头猛烈地收缩。 可陈擎却并没有停下，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阴茎被完全包裹的感觉，也或许是龟头被吸得实在是太舒服了，就这么直挺挺地一插到底。 两个囊袋撞在言欢的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啊哈！啊……疼……” 她一时有些承受不住，紧紧抱着陈擎地脖子不让他再动一下。 她用自慰棒都不敢这么插进来，小穴平时连吃下自己的一根手指都很费劲，被这么粗的东西一下子捅进来，撕裂般的痛感让她差点做不下去。 “很疼吗？” 陈擎亲着她的嘴角，脸颊，脖子，声音像是在极力忍耐着，腰控制不住地以一个极小的幅度继续顶弄。 言欢抱着他的脸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别这么着急，慢慢来。” 她拿着陈擎地手往两个人连接的地方摸去，沾了些流出来的水儿，带着他的手指找到森林丛里的那个小小凸起。 “摸到了吗？”她问道。 陈擎顺从地点了点头。 “先揉一揉，你实在是太大了，不能直接做。” 两个人的手指一起轻轻捻动着那个小豆。 穴里的异物感终于稍微缓解了一些，言欢按着他的脑袋凑到自己胸前的那颗红色蓓蕾上。 “含住，舔一舔。” 陈擎听话地张开嘴，就这么硬着鸡巴插着穴吃着奶子，给姐姐揉逼。 “嗯……对……就是这样，再揉快一点，别太用力……啊！哈……哈……对！我的班长真聪明，一教就会……” “啊！哈！啊啊！” 陈擎似乎不太喜欢言欢这样叫他，坏心眼地咬了她一下，手指在那个敏感的小凸起上按了按。 就这一下刺激得言欢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现在可以了。” 前戏做得不足，进出的过程言欢并没有多舒服，不过心理上背德感的刺激早已经超过了生理上的爽感。 她把他们的宝贝儿子拉入了一条永远也无法回头的路，他们品学兼优的好儿子，正在肏着自己的亲姐姐。 可她却没有丝毫报复成功的喜悦，陈擎也才16岁。 她不知道自己在报复谁，在惩罚谁，这条路对于她来说也是死路一条。 既得利益者又如何不知道自己是吞噬姐姐的寄生者，更何况聪明如陈擎，姐姐在勾引他堕落，而他心甘情愿地上钩了。 第4章做了会让她哭的事 “疼！陈擎！” 言欢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小穴被撑得又酸又涨，别说快感，一点舒适的感觉都没有，实在难受，控制不住地去夹插在穴里的那根阴茎。 “抱歉，很疼吗？” 听到她喊疼，陈擎再次停下，吻着她的脖子轻柔地在她耳边道歉，即便自己也被夹得很不好受。 他平时并不纵欲，就连自慰都很少，现在一下子立刻实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言欢轻轻揉了两下他后脑的头发：“不要道歉，我很喜欢的，不要停下，陈擎，肏我。” 陈擎从她的耳尖吻到她的唇边，伸手捞起她的腰往自己的胯上按，顶弄的速度由慢到快，言欢被占着嘴说不出话来，哼哼着不知道是被肏舒服了还是被肏疼了。 当然，陈擎是故意的，既然姐姐说了喜欢，那他就不再顾虑那么多，喜欢的话不就是怎么肏都可以吗？ “呼！啊！嗯……” 言欢终于被肏出了感觉，呼吸越来越凌乱，也不再喊疼，张着嘴呜呜呀呀地叫着。 小腹一下又一下地收缩，她的两条腿被肏得已经在他腰上挂不住，屁股一个劲地往下滑。 陈擎索性直接拿过旁边的枕头垫在她的腰下，把她的两条腿往两边一按，扶着她的腰用力往里一顶。 这个动作似乎是戳到了她里面的某个位置，言欢忽然双眼睁大，身体抖了一下，伸手一把按在他的小腹上，小穴往里一吸。 陈擎忍不住叹息一声：“嗯啊……” “这里，这里很舒服，再顶一下。” 陈擎又按着刚才的位置又往里顶了一下，酸胀感伴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舒爽从穴里蔓延到整个小腹。 言欢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胳膊：“啊！啊！别太用力，再快一点。” 她一点一点地引导着他，陈擎加快了下面肏穴的速度，两片阴唇裹着阴茎往里吸，出来的时候带出一股透明的水，噗嗤噗嗤的声音越来越大。 言欢说舒服，陈擎就那一个动作顶着同一个位置往里肏。 “慢点，慢点！啊！啊！不行了！快点！再快点！再快……啊啊啊啊啊啊！不对！慢……慢点！哼哼……不要了……不要了……” 言欢已经被肏得语无伦次，一会说要快点，一会又要慢点，陈擎难以把握她口中的节奏，当然也顾不上什么节奏，动作已经全都是凭借着本能反应了。 穴里的水流到屁股上，滴到床上，穴口被打出白色的泡沫，穴肉被阴茎搅得通红，快感逐渐堆积，言欢抖得越来越厉害。 “啊啊啊啊啊！陈擎！要到了！要到了！陈擎！陈擎……陈擎……” 陈擎感觉到阴茎被穴肉一阵一阵地绞着，进出的阻力太大，他不得不放缓速度。 言欢嘴里“陈擎，陈擎”胡乱地叫着，放在他后脑头发上的手用力一抓，他被迫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的头以一个极大的弧度向后仰去，皱着眉，微眯着眼睛，嘴巴张大，吐出一小截舌头，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整个人和穴里一样止不住地痉挛抽搐。 他知道她这是高潮了，他在姐姐的床上把她肏得高潮，而她高潮的时候，嘴里正喊着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黄片中的女人演技真的太好了，言欢的反应和那些女人高潮时一模一样。 咬着嘴唇，翻着白眼，呼吸急促，全身抖得几乎抱不住。 陈擎并没有停下腰，继续一下又一下小幅度地往里抽插着，他轻轻吻去姐姐眼角的泪水，很咸。 伴着下面的抽插一下又一下亲着她仰起的脖子。 “姐姐，好舒服，我好舒服，自慰没有这样肏你舒服。” 他的声音在发着抖，趴在她的耳边说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荤话。 言欢慢慢从高潮之中缓过劲儿来，眼神重新聚焦偏头看向他，抬手整理了下垂在他眼前的头发。 他在哭，言欢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陈擎哭过了。 这样的家庭成长起来的人有着相同的特质，和言欢一样，陈擎从小也很会看人眼色，他知道自己一哭姐姐就又要被骂了，他心疼姐姐，他爱姐姐，他却无法保护姐姐。 言欢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即便现在她的脑子并不清醒，还是在轻声安慰他：“别哭好不好？” 大概是忘记了开空调的原因，她的手凉得不行，指尖被冻得发红。 陈擎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指尖落下一个轻吻，紧接着又急忙捂住她的眼睛：“别看我，求你了，别看我……” 自慰棒掉在床下面没来得及关上，还在嗡嗡地响着。 陈擎起身跪在她面前，捞起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丝毫不给她恢复的机会，就这么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按在她的背上，跪在床上速度极快地顶肏。 肉棒在穴里进进出出快到几乎看不清，像是故意要跟自慰棒比一比是谁的速度更快一样。 不过现在是他在肏着姐姐，可他却又生气被自慰棒抢了先，陈擎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疯了，精虫上脑，怎么在吃一根自慰棒的醋？ 言欢下意识地把双脚在他腰上缠住，只不过即便他平时穿着校服腰身看上去劲瘦，可现在她甚至两只脚都缠不过来，只能任由双腿耷拉在两边，随着他的动作乱甩。 这个动作让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阴蒂贴在他那还没来得及长得茂密的毛发上磨蹭着，两处地方被同时刺激着，穴里的水滑溜溜地沾了他一身，言欢已经爽得眼前发黑。 陈擎不会做爱，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沉默寡言的人做起这件事情来更加色情张狂。 言欢其实很喜欢看他为自己失控的样子。 他就像是游泳最后冲刺时那样甩着腰，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把言欢按在怀里只一个劲地肏，言欢趴在他的肩上看不到他的脸，她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厚重的粗喘。 “陈擎！求你了……别这样！啊哈！啊！好舒服！啊……停下……不！不要停！怎么办！怎么办！要被你肏坏了，把我肏坏好不好？好不好……陈擎！陈擎！” 言欢似乎很喜欢在舒服的时候嘴里乱喊，陈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让他停就说明还要再快一点，叫他名字的时候就说明是把她肏美了。 陈擎停不下来，当然也不可能停下来，言欢也是第一次在小穴经历过高潮之后没办法主动停下来，还没反应过来的小穴紧接着又是一轮更加猛烈地肏弄，她被迫订在他的鸡巴上高潮了一轮又一轮。 直到最后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张着嘴仰着头给人肏着。 “姐姐……姐姐……” 陈擎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控制不住地小声叫着她姐姐，原来他在爽到的时候也喜欢叫她。 “姐姐，我想射了，就这么射进去好不好？” 他感到一阵高过一阵的舒爽从小腹开始蔓延到全身，肏穴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再也控制不住，伴随着一个大力的顶肏射了精。 隔着保险套言欢也能感受到那股子厚重的热流撞在她的穴壁上，她双手在他背上乱抓，忍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陈擎像是脱力一样抱着她倒在被子里。 他射进了姐姐的穴里，即便已经射了出来，阴茎却并没有立刻软下去，他仍旧在姐姐的身体里缓慢地抽插着，像是要顶破保险套把精液全都推进姐姐的子宫里。 言欢像是已经被肏傻了一样，眼神迷离地盯着天花板，汗水，泪水，口水全都混在了一起，头发乱七八糟的粘在了脸上，有一缕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嘴里，她都忘了吐出来，就那么含着被肏了半天。 她低估一个学游泳的高中生的体力，也低估了陈擎的尺寸，更低估了一个刚破处的少年的爆发力，也忘记了自己也是第一次真正的和男人做爱。 爽是爽，只是爽得实在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陈擎差点没把她肏得爽晕过去，她不知道太舒服了也是想要逃跑的，她都怕自己叫得街上的人都能听到。 让人们看看这里住着的姐弟是对怎样的货色，他们在瞒着父母做爱。 直到陈擎又过来缠着她接吻，她才稍微缓过神来，抖着胳膊去搂他的脖子，却连接吻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张着嘴任由他亲。 他吻得很纯情，不带丝毫情欲却充满爱意，言欢觉得这样不对，这样的吻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 她张嘴去勾他的舌头，陈擎不太喜欢这样接吻，在他看来接吻不是这样的，但是姐姐似乎很喜欢，他也就学着她的样子去吸去舔她的舌头，唇边的那缕头发被舔得越来越湿。 “姐，我还没做够，再来一次好不好？” 言欢感受着穴里刚刚射精的肉棒又粗了一圈，小穴再次被填满，浓稠的精液从里面被挤出来，陈擎的速度加快。 “好……啊！好！先把保险套摘掉，戴着不舒服，这次我们不戴了。” 陈擎忽然停下来，言欢刚又有了点感觉，她抬了抬屁股：“怎么了？” “不可以。”陈擎拒绝道。 言欢捧着他的脸抬头去亲他的唇，扭着屁股要他继续，嘴里含含糊糊地哄着：“没关系，我吃药了，没关系的。” “那也不可以。” 陈擎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把鸡巴上的保险套摘掉，混着乱七八糟的水又撸了两把，快速拆开一只新的。 他在看到这盒避孕套的时候，却没想到最终会用在自己身上。 言欢看着翘着的鸡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费力地撑起身子爬过去。 陈擎还以为是她想帮他套，索性由着她乱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言欢居然趴在了他面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挺翘着的肉棒。 “姐！”他吓得差点萎掉，赶紧把她薅起来。 “你在干什么？” 言欢感受着舌尖停留的味道，有点腥又有点咸，总之不像她想象中好吃。 她忽然坏心眼地也想让他尝尝那是什么味道，她捧住他的脸去吻他，今天晚上他们已经不知道吻了多少次。 “你说我在做什么？我们又在做什么呢？” 陈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们在接吻，他们在乱伦。 对啊…… 陈擎猛地睁开眼睛，原来他知道他和姐姐是在乱伦啊。 那他那天为什么会和她上床？现在又为什么还会想要继续下去呢？ 他不正常，他睡了自己的亲姐姐。 “陈擎！陈擎！” 大脑因为缺氧在慢慢失去意识，就在他几乎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隐约听到泳池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不知道是谁跳进了水里。 游泳馆的灯被打开，水面上只剩一圈圈涟漪，一个长头发的人踩着水往他这边游过来。 陈擎慢慢往上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迫切地想要得到空气，结果下面有人拽他的衣服，一张嘴不小心呛了一口水。 “咳！咳！” 他伸手把那个罪魁祸首一把薅起来。 杜子墨是他们泳队后勤，今天听到他们泳队的人说陈擎好像跟人打架了。 毕竟陈擎人帅成绩好，游泳也强得可怕，在学校里算是那种比较出名的风云人物，他的八卦消息传得很快。 刚想去凑个热闹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从停车场出来往游泳馆去，没想到等她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沉到了池底。 她急忙想要进去救人，却没注意到这里是深水区，因为踩不到底有些害怕，本来是想救人的她差点连自己也被淹死。 “你干什么？”陈擎问她。 杜子墨后怕得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你沉底了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淹死了呢？” 陈擎撩了下挡在眼前湿淋淋的头发，瞥了她一眼：“我没那么容易死。”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说没那么容易就没那么容易吗？” 他不想听她的啰嗦，打断她的话：“找我什么事？” “谁找你了？我就是……偶然看到你了而已。” 陈擎把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往岸边游去，杜子墨赶紧跟上。 “喂，怎么我也是在关心你，还差点溺水，你就这态度吗？” 她有些不满地对陈擎抱怨。 陈擎扒着栏杆上岸，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两下头发，听到她的话在泳池边蹲下，看向水里的杜子墨。 “你觉得我会需要你救我吗？如果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随便救人的话，只会给人添麻烦。” “陈擎！你这话过分了吧？” 杜子墨在水里冻得浑身发抖，结果还要被他教训，她是喜欢他，可也不代表可以接受他这样的态度。 陈擎没说话，只是把一条毛巾搭在栏杆上起身离开。 好吧，杜子墨就是这么好哄，她赶紧爬上岸拿毛巾裹住自己。 又对着他说道：“我刚刚看到你和言老师了。” 陈擎立刻停下了脚步，有些紧张地回头问她：“你看到什么了？” 杜子墨看他这个紧张的样子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果然说到言老师你才有反应。” 陈擎看她如此淡定倒是不怎么担心了，毕竟对于杜子墨的性子来说，如果真的看到了什么，恐怕已经闹起来了。 “不说算了。” 杜子墨急忙叫住他：“喂，我看到你从停车场出来之后言老师一个人蹲在那里哭呢，你到底对言老师做了什么？” 陈擎轻叹了口气，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做了会让她哭的事。” 第5章他太像姐姐了 秋天的温度跳崖一样说降就降，体脂率低的人本身就不禁冻，陈擎还是骑自行车回的家，进门的时候身上甚至还能滴出水来。 嘴唇被冻得发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的天呐，儿子你这是怎么搞的？” 高玥看到他这个样子满脸心疼，急忙跑到浴室想要去拿毛巾。 当然一楼的浴室只有言欢平时用的客用浴室，她手里拿的也是言欢的浴巾，就在她举着要给他擦头发的时候，陈擎迅速偏头躲开了。 “小心感冒。”高玥不依不饶。 言欢一回家就被叫到厨房帮忙，她跟阿姨一起出来看了一眼。 从停车场分开后她就直接回家了，毕竟平时她跟陈擎两个人都是各走各的，她看到他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高玥看到她对着她像是命令的语气一样说道：“去给弟弟煮碗姜汤暖暖身子。” 在家里言欢仍旧是沉默寡言却乖巧听话，和在陈擎面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陈擎直勾勾地盯着她，他看向她的视线永远直白，却无法在她的眼中看出任何情绪。 她太会隐藏，也太会伪装，以至于陈擎分不清到底她的哪句话才是出于真心。 “不用了。”他拒绝道。 “不用什么呀，你先上去洗个热水澡，刚好下来吃饭……” “不吃了。” 陈擎一点不给高玥面子，直接打断她的话，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去。 高玥一时有些尴尬：“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她回头看了言欢一眼，把手里的浴巾直接往她身上一扔：“还愣着干什么呢？去煮汤啊。” 说完又跟在陈擎身后追上去：“那你把湿衣服换下来，洗个热水澡，要不然明天就感冒了。” 其实高玥并不是真的关心陈擎，她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表演一个慈母而已，即便是一个已经在她家里工作了十几年的阿姨。 言欢接住掉在身上的浴巾转身又回了厨房。 阿姨看着这一幕却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身为保姆不插手雇主的家事是基本的职业素养，她能在这个家里干这么多年也是因为从不乱讲话。 可是她毕竟在这里干了挺长时间了，对这两个孩子也都有感情，她小声问道：“小欢，你们吵架了吗？” 言欢下意识否认：“没有。” 否认的速度太快，让言欢自己都有些吃惊，或许是因为他们之前真的从来没有吵过架，以至于遇到这种问题都是否定回答。 “那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俩的状态不大对劲。” 她嘴角强硬地扯出一丝微笑：“没有，可能是最近上课太累了，我们没什么事，您别担心了。” 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在家里他们必须是一对再平常不过的姐弟。 他们要在每个人面前演戏，要欺骗所有人，甚至包括彼此，包括自己。 阿姨在他们家工作了有十几年了，是一手看着这对姐弟长大的，有没有事她一眼能看得出来。 不过既然言欢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便再问什么：“没事就行，那你去煮汤吧，我怕我煮了太太会不高兴。” 言欢点点头：“好。” 十几年两个人从来没有闹过矛盾，大概是因为高玥对姐姐实在是太忽视，就导致姐姐过于迁就弟弟，甚至从陈擎还不记事的时候开始，言欢就特别能忍。 小朋友闹起来没轻没重，有一次陈擎差点把言欢的眼睛戳瞎，眼皮肿了半个月，言欢愣是一句疼也没喊，一点委屈都不说，那时候她也才八九岁的年纪。 谁承想弟弟长大了也是这性格，一个比一个闷葫芦，他太像姐姐了。 从来没有吵过架的姐弟很容易出问题，他们之间没有矛盾，尤其是重组家庭的姐弟没有矛盾就更可怕了。 他们都太能隐忍，可一旦爆发，那将万劫不复。 “你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高玥跟在陈擎身后嘴里说个不停，陈擎烦得头疼，他站在门口把她挡在门外。 “能别问了吗？” “你这样我能不问吗？你姐也是没用，让她看着你就看成这样，受了欺负都不知道。” 她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言欢身上，陈擎一听到和言欢有关的事似乎才能有些反应。 “没人欺负我，我只是喜欢穿着衣服游泳而已，别总是什么事都往我姐身上扯。” “那你把衣服……” 她话还没说完，陈擎直接一把关上了房门上了锁。 “我真是欠你的。” 言欢正往锅里倒着热水，高玥忽然从身后过来，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兴师问罪一样对她问道：“你弟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 可在言欢面前她却连装都懒得装，只因为言欢的存在代表了她痛苦的过去。 在她刚生下言欢的第二天，她的丈夫就迫不及待地要跟她离婚，那时她才知道他的丈夫早就和她的亲弟弟搞在了一起，她一直以为的狐狸精甚至连个女的都不是。 她的婚姻只是那两个恶心的同性恋的一场阴谋，她被骗婚生下言欢，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他们要孩子，她偏不让他们如意。 她费尽心思抢到了言欢的抚养权，可言欢越长大，她就越来越像她的亲生父亲，她恨他们，也恨言欢这张脸。 “嘶！” 或许是她的力气太大，言欢一个没拿稳，热水直接淋在了她的手上。 “太太……” 阿姨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高玥一下子打断：“你出去。” 言欢赶紧打开水龙头清洗，满是疲倦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费那么大的力气，花了那么多的钱把你弄进这种学校去，不就是让你照顾着弟弟点的吗？说什么就是不知道，你以为以你的水平能进这种重点中学当老师吗？” 她似乎是把刚刚在陈擎那里吃闭门羹的气撒在了言欢的身上，话说得很是不中听。 大学四年言欢从没拿过家里一分钱，她也再没有回过家，她以为自己逃了出来，可当她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的时候，高玥却直接找来了她的公司，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给她辞了职。 公司当然不愿意沾上麻烦，毕竟想要再找一个员工要比留下她简单多了。 言欢想跑高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她不会放她走的。 言欢没有说话只是又重新把热水倒进了锅里，把切好的生姜片和葱白放进去。 手上被热水浇到的位置红了一片，灼热的痛感像是要撕开皮肤烧起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问你话呢？哑巴了？” 高玥自然猜不到言欢沉默的原因，她更猜不到她这对乖巧听话的儿女都瞒着她做了些什么。 “怎么了？”陈俊贤一回来就听到高玥又在对着言欢指责。 “陈先生。”厨房外的林阿姨接过他手里的外套。 “林阿姨你今天先回去吧。” 陈俊贤把林阿姨打发走，毕竟无论什么事总不能让外人在自己家里看热闹。 他过去揽住高玥的腰：“怎么发这么大火？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一个的真是越大越有自己主意了，我这当妈的话是一点没用了。” 高玥胳膊抱在胸前对着陈俊贤接着抱怨着，不过声音却带上了些许娇嗔。 陈俊贤挑了挑眉：“怎么会呢，欢欢平时多听话的孩子。” 说着他走到言欢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个动作几乎让言欢产生了ptsd，她很是厌恶那种热乎乎的掌心贴在自己脑袋上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她下意识低头躲开。 陈俊贤的手一顿，看着她低头间露出的脖子，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又看到言欢被烫到的手，立刻装作一副担心的样子得寸进尺地握住。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是烫到了吗？” 高玥闻言瞥了一眼：“笨手笨脚的。” 言欢吓得急忙想要把手抽回来，可陈俊贤却死死抓着不放：“烫伤不处理可是会留疤的，你的手这么漂亮，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陈叔叔，我真的没事，我一会儿上点药就行了。” 言欢没想到他居然敢当着她妈的面这样，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身后忽然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陈俊贤手里拽出来。 陈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虽然他现在还是个高中生，可个子却比陈俊贤高上一些，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神森冷晦暗，阴沉沉的充满侵略性。 “我会帮姐姐上药的。” 随后拉着言欢径直离开了厨房，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站在门口的高玥甚至都来不及插上一句话。 不过刚刚陈俊贤关心言欢的那一幕还是让她有些芥蒂：“她也大了，你注意点距离。” 陈俊贤知道高玥爱吃醋，可他仍旧装作不懂她的意思：“再大不也是我女儿吗？” “人家也得当你是她爸呀。” “你这话说的，无论她当不当我是她爸，我都当她是我女儿，毕竟你可是我的妻子啊。” 他最知道该用什么话哄高玥开心，毕竟他在人前惯会装作一副佳夫慈父的样子。 再转头看向姐弟两个人离开的方向就有些晦涩不明了。 陈擎拉着言欢的手就要上楼，可言欢在踏上台阶的那一瞬间却有些犹豫，在这个家里她甚至不被允许踏入二楼的空间。 陈擎意识到她的停顿，拉着她的手又握紧了一些，完全不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把她带上了楼。 第6章我后悔了 陈擎拉着她进到自己的房间，翻出药箱拉着她坐下。 言欢缩着手往后躲：“我自己来就行。” 陈擎却不肯松手：“别动。” 可言欢却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我自己可以……” “我说了别动。” 陈擎现在看上去可不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拽着她的胳膊又把她往前拉进了一些。 两个人之间沉默着谁也没再说话，陈擎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抹着药，他能感受到她因为疼痛而紧绷的肌肉，可言欢只是微微皱着眉一言不发，表情上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疼就要说出来。”陈擎忽然开口。 言欢眨了下眼睛：“说出来就会不疼了吗？” 她早已经习惯了疼痛和隐忍，至少对于她来说，说出来并不能改变什么。 “至少我会知道。” 陈擎握着她的手没松开，他已经把湿衣服换了下来，可双手的却仍旧冰凉，凉气透过指缝，言欢手上灼烧的痛感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 明明两个小时前他们俩还在吵架，可现在却又像是回到了平时的状态，但似乎又比平时多了些暧昧在里面，是那种不属于姐弟的，男女之间的暧昧，因为之前陈擎不会这样牵她的手。 很疼，不只是手。 她很想这样告诉他，如果他们两个人没有上床的话。 他们之间甚至不是因为一时冲动，而是她脑子发疯，没错，她脑子发疯，得了神经病一样。 陈擎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悲哀，不解，还有心痛的温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 她到底是怎么敢做出这种事的？怎么敢将陈擎拉入她的这潭死水？ 将自己的怨怼发泄在无辜之人身上，她其实最恶劣。 一个成年人故意引诱了一个心智不成熟的高中生，这个高中生还是她的学生，她的亲弟弟，无论是作为老师还是作为姐姐，她都最可恶。 “谢谢。” 言欢再也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说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谢谢，是那种临阵脱逃一样地快速起身往门口走去。 就在她刚打开门的那一刻，陈擎追上去一把按在门上，又将门关了回去。 紧接着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大手往自己怀里一拉，言欢的后背撞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被他抱进怀里。 他的手是凉的，身体却是暖的，言欢甚至能够感觉到身后在热烈跳动着的心脏。 他在她的耳边道歉：“对不起……” “陈擎。”言欢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他没做错什么，言欢更无法接受他的对不起，是她错了。 “你说对了，我后悔了。” 陈擎知道她这话意味着什么，她后悔了，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但他们却并没有开始什么。 他的双手垂下去，没再拦着她离开。 陈擎躺在床上闭不上眼睛，手边的药箱甚至都没有收拾，那不算答案，至少不是他能接受的答案。 他忽然想起来言欢给他煮的姜汤还没喝，又迅速起身下楼。 晚秋的季节还没到供暖的时候，偌大的房子里黑漆漆，凉嗖嗖的，正是喝姜汤好机会，只可惜姜汤已经完全冷掉了。 这种东西即便是热的味道也不敢恭维，可陈擎还是坐到厨房里把那整整一锅凉掉的姜汤喝完了。 他很想到言欢面前去炫耀一番，看，他全都喝完了，很厉害吧？他很想让言欢像小时候一样笑着摸摸他的头。 言欢后悔了，他也后悔了，既然放纵自己和她乱来，那就应该牢牢抓住她才对，现在两个人的这种状态对于他来说简直要把他弄疯了。 他们之间跳过了恋爱，可他们之间又不该存在恋爱，他们回不到过去了，可似乎也没有未来。 “言老师好！” “你好。” 言欢笑着回应学生的问候，在学校里她仍旧是那个受学生欢迎的言老师。 温柔，阳光，笑起来很好看的言老师，就像是在自己身上披了一层假得不行的人皮。 “言欢。”顾临川是少有会在学校直接叫她名字的人。 言欢闻声站住，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昨天对不起了，忽然有事没能去成。” 顾临川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用得着说对不起吗？有时间再去呗。” 低头的瞬间看到言欢贴着绷带的手：“你手怎么了？” “没事，昨天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那你注意着点别碰水。” 他十分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一堆教案：“走吧，我帮你拿。” 言欢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顾临川和她是同一批进的学校，只不过他是师范学校研究生毕业，而她甚至专业都不对口，她教生物，但学的却是化学制药。 两个人之间差上了几岁，顾临川平时就挺绅士的，尤其又跟言欢教同一个班，所以总会在小事上下意识照顾她。 言欢本身就是很敏感的人，她看得出来顾临川对自己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答应他的邀约。 只是她不觉得他们是能在下班后一起去吃饭的人，她对他更多的是利用。 现在看来她对不起的人还真挺多的。 他把言欢直接送到了教室门口，本来乱哄哄的教室里看到他俩走在一起立马安静了一瞬。 顾临川把教案还给她：“周末有空吗？” “那个……” 言欢正要拒绝，顾临川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你既然放了一次我的鸽子，周末请我吃饭吧，就当补偿我了。” 这个理由合理得如果言欢再拒绝的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她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那吃什么我定。” 言欢继续点头：“行。” 顾临川看她一脸担心的样子又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讹你的。” 陈擎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言欢正对着顾临川不知道说着什么，脸上还带着笑。 他瞥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手指狠狠捻着卷子的一角，他倒也没资格吃醋。 言欢进教室敲了敲讲桌：“安静了，上课之前小组组长把实验作业收上来给我。” 陈擎是最后一个把作业交上去的，言欢伸手主动接过来，至少在学校她不想被别人看出什么。 只不过陈擎却像是赌气一样没递到她的手里，而是直接扔在了讲桌上。 几个笔记本瞬间在桌子上散落开，有一个甚至还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陈擎却看都没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总之，幼稚得很。 坐在第一排的人目睹了这一幕不可思议地看了陈擎一眼，班长平时可不是这性格啊。 言欢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捡起了那个笔记本把作业整理好。 坐在他后边的百里正阳用手指杵了杵他。 “老陈，你干嘛呢？” 陈擎回头：“什么干嘛？” 百里正阳学着他的样子：“你刚才对言老师就这样，这是干嘛呢？作业都扔地下去了。” “哦，不小心。”说完他又把头转了回去。 “不小心个嘚啊，你这王八蛋就是故意的，我告诉你不许欺负我女神啊。” 百里正阳和陈擎是从初中认识的，他俩都不是广华中学初中部直升的，两个人本来在初中关系走得就挺近，没想到到了高中居然还在一个班，甚至当初分班的时候都没能把她俩分开。 百里正阳这货就彻底缠上陈擎了，甚至还凑热闹参加了学校泳队训练，只不过一个是专业泳队，一个是业余社团。 陈擎平时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甚至还有了死党，百里正阳对陈擎也算是了解，虽然话少但是人还行，平时对人都挺绅士的。 所以陈擎今天对言老师的态度也让他有些费解，他这是终于到了青春叛逆期了？ 上课铃一响，言欢在讲台中间站定：“上课。” 陈擎条件反射一样应声：“起立。” 全班集体鞠躬：“老——师——好——” 一连几天两个人都是这种冷战的状态，甚至就连个眼神交流都不存在。 以至于就连百里正阳都察觉出来了不对劲。 “陈狗，你招惹到言老师了？” 陈擎瞥了他一眼：“怎么这么问？” “言老师平时脾气这么好的人，这几天对你却一个眼神都不给，之前她明明挺爱提问你的，我都觉得有点波及到我了。” “不提问你不好吗？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受虐倾向了。”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听杜子墨说了，你前几天的时候还把言老师给弄哭了，你还要跳泳池自杀。” 陈擎不禁皱眉：“你什么时候跟杜子墨这么熟了？” “毕竟从高一的时候我就开始帮她给你递情书了，离了我她都追不上你，我俩这关系铁着呢。” 陈擎极力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百里正阳仍旧贱兮兮地不依不饶：“所以你真的把言老师弄哭了？” 陈擎否认道：“没有的事。” 晚上饭桌上言欢和陈擎两个人对坐着，平时本就话少的两个人之间气压越来越低。 陈俊贤忽然说道：“咱们一家子好久没有一起出去走走了，周末刚好我有空，趁着天气好出去野餐吧。” “我周末泳队要训练。” “我周末有约了。” 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陈俊贤有些惋惜道：“那还真是不巧了，欢欢，你周末要去跟谁约会吗？” 言欢没敢说实话：“只是同事聚餐。” 陈擎看得出来她在说谎，不过他也没戳破，而是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高玥看了眼他几乎没怎么动的饭：“就吃这么点啊？” 第7章你能放弃不在她身上花心思吗？ 高玥手里扒着一只虾对陈俊贤说道：“哎对了，刚好最近我的sales告诉我有个包周末到货，你陪我去拿一下吧，要不然抢不到的。” “让林姐陪你不就行了。”陈俊贤似乎是没想要陪她的意思。 高玥脸上有些不高兴：“反正你有时间，陪我去一下怎么了？有空去野餐就不愿意陪我拿个包吗？” 陈俊贤明显是不愿意的，但却仍旧在高玥面前装得体贴：“怎么会呢，陪我老婆买个包有什么不愿意的。” 对于一些男人来说，一边想着别的女人一边能把妻子哄得开心，那叫驾驭。 尤其是陈俊贤比高玥小了十几岁，能驾驭比自己大的女人会让他产生一种独属于男人才有的傲慢。 在他们这段婚姻中，陈俊贤永远是有恃无恐的那一个，终究是高玥一人在惶惶不安。 自从他们两个人结婚，陈俊贤可以说从没管过家里的任何事，他有自己的书房，那个书房不大，却永远都是上锁的，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言欢从小就对植物和昆虫比较感兴趣，十二岁那年她带着刚刚四岁的陈擎在家里捉迷藏，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那天书房的门没关，言欢想要把误闯进去的陈擎带走的时候，看到了书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栽植物。 他们被陈俊贤发现的时候，言欢正兴致勃勃地对着还不怎么记事的陈擎介绍着房间里的植物。 陈俊贤本来是已经生气了的，他之所以不让别人进自己的书房归根究底仍旧是一种傲慢，他不认为妻子会懂他高贵的喜好，就像他本质上看不起妻子追求那些奢侈品的虚荣，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 在那之前陈俊贤从没真的关心过这个妻子带来的女儿，只是表面功夫做的过去就行，可从那天开始他像是终于找到了知己，他没想到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居然会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他将言欢当成了自己的忘年交，言欢很多有关植物学的知识都是陈俊贤教给她的。 至少在言欢十六岁之前，她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爸爸一样的人。 最令她感到绝望的是，陈俊贤甚至不是在言欢十六岁开始的，他只是从那时候彻底不装了而已。 或许是十二岁她第一次闯进他的书房，或许是更早。 陈俊贤又顺势把话题引到言欢身上：“刚好也给欢欢买些衣服好了。” 高玥打量了言欢一眼：“也是，我说你整天穿的都是些什么呀，毛衣都起球了，那种化纤的东西只有你的衣柜里有，连林姐都不穿的，把自己弄得这个样子，搞得像我在虐待你一样，既然不跟家里要钱了，那你就活得像点样子嘛，你们那学校里面的老师都是很讲究的，小擎有你这样的姐姐都会抬不起头的。” 言欢嘴里的饭越嚼越没味道：“你不是不让我在学校里承认是他姐姐吗？我怎么样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吗？” “你……”高玥一时语塞，毕竟她确实说过这话，想要反驳也理亏的很。 “我吃饱了。”言欢实在吃不下去了，她端起碗拿给厨房里的林阿姨。 高玥对着陈俊贤一通抱怨：“你看看，我说两句就要跟我顶嘴，翅膀真是越来越硬了。” 陈俊贤却要有趣味地勾嘴轻笑：“你生的这女儿倒是跟你一点也不像呢，真是可爱啊。” 状况之外的高玥随口说道：“可爱什么呀，就是让你惯的。” 言欢正想要回房间的时候，看到门把手上挂着一袋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烫伤药和绷带，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放在这的。 她手上的伤确实也该换药了。 看着手里的药她无力地叹了口气，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陈擎有了这种想法的呢？她从陈俊贤那里也学到了这些吗？ 她变得越来越厌恶自己。 周末言欢起得晚了一些，她起床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 她本以为和顾临川只是简单吃个饭，可却没想到顾临川居然临时变卦，一定要她陪他去个地方。 言欢不好推脱也就只好答应，她没想到顾临川居然会带着自己开车几十公里去了郊外野餐，甚至还准备了电影票，言欢这才反应过来，顾临川这是诓了她一次约会。 学校游泳馆里训练已经结束了，就剩下泳队几个精力旺盛的跑去跳水那边炸鱼的。 “结束训练的就别在那待着了，记得拉伸，洗完澡之后赶紧回家，这几天恒温系统还没开，小心感冒。” 训练结束后教练在一旁嘱咐着，陈擎披着一条毛巾一直在盯着手机屏幕看着什么。 他偷偷在言欢手机上装的定位先是跑去了郊区，现在在电影院已经待了快叁个小时，不是说同事聚餐吗？什么同事会带她去电影院聚餐，又有什么电影值得看叁个小时？ “陈擎！” 杜子墨从身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笑得十分欢快地递给他一瓶水。 陈擎的眼睛都没有从手机上离开一下，直接拒绝道：“我不渴。” 杜子墨拿着水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百里正阳看到这一幕，立刻把手伸过去。 “哎我渴。” 杜子墨顺势把水递给他。 百里正阳看了眼一旁对着手机发呆的某位大神忍不住啧啧两声：“哎，长了一张好脸说话怎么就这么邪门呢？如此不近人情的话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耍帅？女孩子递过来的就算是老鼠药也要喝掉啊。” 甚至还贱兮兮地凑到他面前揶揄他：“要不然说怎么只有杜子墨一个人瞎了眼看上你呢。” 陈擎被烦得要死，甚至忍不住挂了脸：“喝你的吧。” 只不过百里正阳那张嘴是堵不住的，杜子墨就站他旁边，他打眼一看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杜子墨你今天怎么换风格了？浅色毛衣，牛仔裤，帆布鞋，低马尾，离远了一看还以为言老师过来了呢，你暗恋她啊？” 陈擎闻言终于抬起了眼睛，杜子墨平时确实不会穿成这样，他们学校女生校服分裙装和裤装，杜子墨对裙子情有独钟，几乎从没穿过裤装。 连校服都一定要穿裙子的人平时更是各种裙子换着花样的穿，她今天的风格几乎就是在模仿言欢。 陈擎意识到杜子墨大概是看出了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对言欢开始变得掩藏不住，就连杜子墨都察觉了出来，他自己却没察觉到吗？ 他爱上了她吗？ 不对，他本来就是爱她的。 陈擎忽然轻笑，他笑得苦涩，笑得无奈。 “这么普通的衣服跟她有什么关系？我就……随便穿的。”杜子墨嘴硬地反驳着。 百里正阳并没有看出杜子墨被戳穿后的那点尴尬，一脸花痴样道：“就是说呢，这么普通的衣服我女神是怎么穿得这么好看的？” “杜子墨。”陈擎盯着她忽然开口。 “啊？” “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就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陈擎说完扯下身上披着点毛巾起身离开。 杜子墨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等她想明白他说的“看出来”是什么，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正是因为她看出来陈擎对言老师超过师生之间的感情，她很羡慕，又有些嫉妒，所以才会傻傻地模仿了言老师的穿衣风格。 可无论再怎么样那都是她自己的瞎猜的，陈擎这话无疑是承认了。 “那你呢？你能放弃不在她身上花心思吗？” 杜子墨在身后问他，陈擎没有回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百里正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你俩在说什么呀？能不能考虑一下这里有个智商不太高的人啊？” 陈擎拿着衣服往浴室走，半路上却被个人拦下来。 “呦呵，这不是咱们的陈大班长吗？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程澈满脸不爽地站在他面前，陈擎瞥了他一眼：“有事吗？” 程澈看着他这种装逼的表情就来更来气了：“陈擎，你当着全班的面让我下不来台，我一定弄你。” 大概是上次陈擎阻止他早退那件事让他记了仇，他一直看不上陈擎这种装的一副高冷的样子，但碍于他是班长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道那天他哪根筋搭错了，他要提前走陈擎偏偏拦着不让。 “随你。” 陈擎懒得跟他浪费时间，不过他现在心情也没多好就是了。 或许是他这种操蛋的态度把程澈彻底惹怒了，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领子，不过陈擎刚从泳池里爬上来，全身上下就一条泳裤，他实在是没法下手。 “你是谁啊？训练期间无关人员不允许进学校游泳馆不知道吗？”管理员隔着老远指着程澈喊道。 他再不爽也只能放下手：“走着瞧吧。” 陈擎斜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顾临川选的电影叁个多小时，言欢坐得腰疼。 “抱歉，我不知道这个电影会这么长。”顾临川对她说道。 言欢连忙摆了摆手：“没事，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是吗？那我们要不要先走一走再去吃饭？”他又问道。 “还是先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言欢今天出来本来就是要请他吃饭的，结果被顾临川一推再推，直接推到了现在，她只想赶紧吃完回家。 “那也行。”顾临川觉得也没必要一口吃个胖子。 他俩刚想去找餐厅的时候，对面影厅里忽然走出来几个学生模样的人，顾临川一眼就认出了是他们班的学生。 “言欢。” 言欢听到顾临川从身后叫了她一声，手腕忽然被人拉住，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转身就被顾临川拉到了面前。 顾临川附身靠近，言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瞪大了双眼。 第8章嘘 言欢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刚想问的时候，顾临川忽然抬手摸向她的头发。 “等一下，那是不是数学老师跟生物老师？” 那群学生终于发现了对面影厅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从他们的角度看来，这两个人的动作多少有点亲密了些。 “我靠！这大庭广众的，拍下来！”其中一个人立马一脸兴奋地举起手机。 言欢本身对别人摸她头这件事就很反感，下意识低头躲开。 “怎么了？”她急忙问道。 顾临川解释道：“你头上沾上脏东西了。” 言欢胡乱地拍了两下头发，急忙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我自己来就行。” 那群学生凑热闹一样过来起哄，十分大声地喊了一句：“老师好！” 言欢被吓了一跳，顾临川却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们怎么在这呢？” “来电影院当然是看电影了，老师你们是在约会吗？” 小孩子开起玩笑来没轻没重，今天跟顾临川出来，言欢本来就有些尴尬，被他们这么一闹脸上就更挂不住了。 顾临川反而率先否认：“别瞎说，是你们言老师欠我一顿饭，顺便看个电影而已。” 这话倒是帮言欢解了围，毕竟顾临川向来绅士风度，至少在学校老师和学生眼里是这样的。 言欢也点头应和着他的话：“就是顾老师说的这样，你们不要再瞎猜了。” 他们虽然解释了，但信不信可就由不得他俩了。 “好了，我们要去吃饭了，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家，不要在外面玩太晚。”顾临川嘱咐着大家。 “那顾老师言老师再见，祝你们约会顺利。” 果然解释了也白解释，言欢欲言又止，想再解释血什么的时候，那群学生早就跑远了。 “这群学生就这样，别放在心上。”顾临川又对言欢说道。 言欢摇了摇头：“没有，那个你先去餐厅吧，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好，我去餐厅等你。” 那群学生边走边对着刚刚拍下的照片研究着。 “你这照片拍的挺有水平啊。” “不用夸我。” “他俩这是亲没亲啊？” “离这么近肯定亲了呀，前几天也说一起去吃饭了，他俩就是在交往。” 照片的拍摄角度很是刁钻，言欢和顾临川两个人就像是在接吻一样。 言欢在洗手间里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顾临川碰过的手腕被她搓得通红，她有些轻度洁癖，很反感有人碰她，尤其是男性。 倒也不是她讨厌顾临川，只是顾临川温度过高的掌心攥住她手的那一刻，容易让她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不是迟钝的人，顾临川对她有意思她看得出来，可她却无法接受和并不熟悉的人进行一些在平常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暧昧举动。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了陈擎，她似乎从没拒绝过陈擎碰她，大概因为那都是处于姐弟关系的触碰，可之后呢？ 吃饭的时候言欢故意点了瓶酒，她觉得顾临川一定会送她回家的，到时候肯定会跟陈擎撞见，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偏偏不想让陈擎知道她今天跟顾临川在一起。 顾临川也是一时上头，陪着她喝了几杯，饭吃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是开车过来的，不过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电影结束得本来就晚，这顿饭吃得又实在是久了点，两个人吃完已经快十一点了，言欢手机都快没电了。 顾临川找了代驾想要送言欢回去，不过言欢早就打好了车。 “没关系的，我自己回去就行，已经太晚了就别麻烦你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呀，送你有什么麻烦的？” 言欢只是笑了笑又说道：“很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顾临川要是再继续纠缠下去就显得不太好看了，反正他也没想一口吃个胖子，来日方长。 “那行，你到家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言欢点头答应：“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言欢脑袋晕得难受，在离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就下了车。 深秋晚上的冷风一吹，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她进去买了瓶水，结账的时候看到货架上摆着的烟，鬼使神差地对着店员说道：“再要一包烟。” “要什么烟？”店员反问她。 言欢看着摆了整整半面墙的烟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店员身后：“白色的那个。” 店员立刻转身拿下来：“二十二。” 结了帐她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店员忽然多问了一句：“要打火机吗？” 或许是店员看出来言欢不是会抽烟的人，忽然买烟的话大概也会需要打火机。 “嗯？” 言欢回头看着店员又点了点头：“嗯。” 店员又从货架上拿下一个打火机：“一块。” 站在离家不到两百米距离的地方，言欢学着那些抽烟的人的样子点燃了一支放到嘴边，刚吸了一口就把她呛得不行，一个劲地咳嗽。 最终她还是没能再吸下去第二口，烟没有酒更能让人接受。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猫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瘦弱的橘猫蹭到她的脚边。 言欢抬脚躲开，自顾对猫说道：“我不喜欢猫。” 那猫似乎是不怕人，就那么靠在她的腿边趴下了，它在借着言欢的体温取暖，对于猫来说，大概是冬天比人更可怕。 手指间的烟燃了大半，烟灰落在猫身上，她赶紧蹲下去轻轻拍掉，或许猫被她的动作吓到，叫了一声嗖地飞进了夜色。 陈擎早就结束训练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他谁也没回来。 言欢的定位还在商场里，他就那么一直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过去。 “啧。” 最终他还是再也等不下去，一把捞起桌上的手机。 熟悉的铃声从门口响起，没响两声就挂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开门声。 言欢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给她打的电话，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她进门换好鞋，拖着疲倦的身子往里走，结果一转过拐角处就看到陈擎站在那里等着她，直接把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 “你喝酒了？”言欢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陈擎率先发问。 她身上的酒味并不重，但她向来不喝酒，这让陈擎内心警铃大作，她身上甚至还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烟味。 陈擎眉头皱得很紧，她到底去哪了才会带回来这么多让人心烦的味道。 言欢强装镇定：“没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否认，大概是陈擎这副捉奸的样子把她给吓到了。 “是吗？” 他显然不信她所说的话，向前一步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往自己面前一拉，随后捏着她的后颈，低头凑近她的嘴边。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过近，言欢呼出的带着酒气的气息喷洒在陈擎的脸上，她刚刚的话不攻自破。 陈擎抬眼看向她：“撒谎。” 言欢被他盯得一阵心虚，推搡着他的肩膀：“你先放开我。” 陈擎不仅没放开她，反而又往自己怀里拽了拽：“和谁？” 他如此步步紧逼，弄得言欢更不想回答他了。 “怎么了？是和不能告诉我的人去喝酒了吗？” 言欢赌气说道：“是和顾临川，我们不仅喝了酒还去看了电影，听到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陈擎没想到她会如此地理直气壮，一时还真拿她没办法。 就在这时候，外面车灯闪过，高玥和陈俊贤两个人也回来了。 言欢全身一惊，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他们回来了，你赶紧放开我。” 陈擎却任性得不肯撒手，甚至还对着她挑衅地笑了一下。 言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你难道想让他们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吗？” “怎么？现在害怕了？” “陈擎！” 言欢又些无奈又又些气急败坏，可她却不敢太大声。 她确实是害怕了，虽然当初确实是她先主动的，可她现在并没有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门口再次响起开门声，言欢紧张得脸色发白，陈擎忽然抱着她一个转身躲进了旁边的厨房里面。 言欢下意识抬手抱紧他的腰，陈擎脸上尽是阴谋得逞的得意。 陈俊贤把手里的那对奢侈品购物袋递给高玥：“你先上去吧，我把买的巧克力放到冰箱里去。” 听到陈俊贤要来厨房，言欢吓得挣扎了一下，陈擎抱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些：“别出声。” “行，今天可累死我了，不过还好抢到了这只包包，就是这个sales实在是没眼力见儿，居然我配货那么多没用的东西。”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往里面走，看到客厅里亮着的灯感到有些奇怪：“客厅没人怎么不关灯啊，你一会上来的时候记得把灯关上。” 陈俊贤下意识往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高玥说完就上了楼，陈俊贤拿着巧克力往厨房走，刚想拉开冰箱门的那一瞬间，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眼色立马黯淡下来，变得冷硬。 厨房是开放式的，透过冰箱的反光，他看到了身后没能藏好的两个人。 露出来的地方刚好能够看清楚陈擎和言欢正紧紧地抱着彼此。 他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这样抱在一起，更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已经这么大了还要和他姐姐这样亲密。 不过他并没有声张，默不作声地把巧克力放进冰箱里，关上冰箱门的动作听上去却重了些。 客厅的灯灭掉，听着上楼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周围的声音再次安静下来，静到言欢能清清楚楚听到陈擎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热烈又疯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欢小声问道：“走了吗？” “嘘。” 陈擎示意她噤声。 他故意抱着她不肯撒手，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亲昵又珍惜，言欢并没有拒绝他的接近，环在他腰上的双手忍不住收紧了指尖。 第9章我喝多了 言欢慢慢松开手：“很晚了。” “别讨厌我行吗？” 陈擎这句话说得卑微，语气里满是委屈。 他们在夜色里互相看着彼此，不知道黑暗中眼神是否交汇，言欢抬手摸向他的脸，陈擎歪头主动贴近。 “别这么说。” 她的这句话像是给了陈擎某种信号，言欢能够感觉到他越来越重的心跳，还有越来越近的呼吸。 就在陈擎即将吻上她的那一瞬间，言欢低头闪躲。 陈擎被她这一推一拉间搞的头皮发麻，他们之间看似是陈擎在步步紧逼，实际上主动权完全把握在言欢那里。 没有姐姐会对着自己弟弟发情的，她疯狂，她不正常，极端压抑之下的爆发波及到了陈擎。 她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勾勾手指，他就会屁颠屁颠跑过去，在陈擎面前她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为所欲为。 看似主动献出了自己的脖子，却在对方最上头的时候随心所欲地叫停，是个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陈擎当然也不例外。 他托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这一次言欢没再拒绝，主动抬头迎合上去。 明明上一秒两个人还剑拔弩张，陈擎也搞不明白言欢的心思，不过冷了这么多天终于是吃上肉了，他也就顾不了那么多。 陈擎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腰上用力往自己怀里带，言欢踮着脚尖几乎是已经被他抱了起来，他吻得又急又重，像是个没吃过糖的小孩子，伸着舌头在她嘴里乱搅，虽然他并不喜欢这样，虽然言欢很喜欢。 言欢舌尖上残留的酒气过渡给他，让人痴迷沉醉，好像那个喝了酒的人是他一样。 “嗯...哼...” 声音从言欢的嘴角溢出来，像是被吻得很是满足，两个人从厨房一路吻着往卧室走，言欢脚底下踉跄着好几次都要摔倒，好在陈擎搂得够紧。 空旷的客厅内过于安静，这就让他俩接吻时控制不住发出的水声更加明显。 好不容易走到卧室门口，两个人却像是吻得太忘情了一样，谁也没有主动开门进去，陈擎将一条腿抵在言欢的两腿之间，微微发力撞开言欢的双腿，言欢配合着他分开，陈擎伸手往下一捞托起她的屁股，言欢整个人就这么被他抱了起来。 “啊！” 她忍不住发出一小声惊呼，两条腿急忙缠住他的腰，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言欢挂在他身上视线比他高出一些，她这一叫陈擎就立刻抬头又堵上了她的嘴，她就这么被抵在门上按着亲。 如果这时候有人从二楼下来，一眼就能看到正在做着这种龌龊事的姐弟。 陈擎脑袋发晕顾不上，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怕被发现，而言欢却在享受这种提心吊胆的刺激感，这似乎更加放大了她身上烧起来的欲望。 而此时，在他们头顶正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过于高调的下场就是这样，不想瞒自然就瞒不住。 陈俊贤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堪堪拿住手里的杯子不让它掉在地上，楼下传来清晰地接吻声，是他的亲生儿子和他的亲姐姐在接吻，言欢时不时从喉咙里漏出来的一两声呻吟传进他的耳朵里，更是让他止不住地全身发抖。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好不容易压制住心底燃起的愤怒和不甘。 生气自己居然一点苗头都没有察觉到，也不甘心自己居然被亲儿子抢了先。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会走到这一步，更没想到言欢平时看似清纯乖巧，矜持得很，连个手都不让人碰，可接吻的样子居然会这么骚。 到底是谁引诱了谁已经不重要了，在陈俊贤的眼里这两个人都是只会装模作样的坏孩子。 没关系，他的孩子们学坏了是要受到惩罚的，还需要大人来教他们怎么变乖。 或许是楼下的两个人终于意识到这样不妥，卧室门打开紧接着又砰的一声巨响关上，客厅里重新恢复平静，只剩下还没降下去的燥热的温度。 刚一进门，陈擎就迫不及待地一把脱掉言欢身上碍事的大衣，抱着她就往床上去，刚走到床边把她放下直接压了上去。 言欢里面穿了件款式简单的毛衣，陈擎的手从下摆探进去，触碰到言欢腰侧软肉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抖了一下，更加主动地抬头去吻他。 陈擎径直摸索着往上，内衣扣子被言欢压在身后并不好解，当然他似乎也没有要解开的意思，手指从内衣下边缘钻进去，一把掌握住那柔软又细腻的隆起。 下身紧绷地磨蹭着言欢的大腿，手上大力的抓握让言欢嘴里呜咽出声。 紧接着他又把内衣勾起来直接往上一撩，两团雪白的乳肉就这么暴露在眼前，陈擎从言欢的唇一路吻着向下，停留在她的双乳前，两颗乳尖凸起，乳晕因为刚刚的揉捏微微泛着红。 上次没有开灯，陈擎只一味地顾着埋头苦干，根本没有仔细看姐姐的身体。 他低头一口含住，就像上次姐姐教他那样伸出舌头舔弄，一手握住另外一边，指尖拨动着那颗熟透的果实，感受着它们在自己的手里、嘴里慢慢变硬。 另一只手往下探去，轻而易举地解开言欢腰间的裤扣，刺啦一声把拉链拉开，言欢双手抱着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手指插进他的发间，不知道是他刚洗过头没干还是出的汗，指尖微微感到有些潮湿。 陈擎的手指隔着内裤在她的阴阜慢慢打转，上下两处的同时刺激让她的声音忍不住从喉咙里钻出来。 “嗯……嗯……别！哈....” 言欢怕自己的声音太大急忙抬手堵住嘴，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腕。 陈擎一边吃着奶子一边抬眼去看她的反应，那么喜欢叫的人现在却忍着不敢出声，可爱得让人心疼，他把她的手从她的齿间拿下来。 “别咬。”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言欢的眼神立马清醒，她竖起耳朵往外听，好像是从二楼传来的。 “有人...”言欢提醒道。 陈擎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可是却已经停不下来了，有人就有人，最好现在就推门进来看看他正压在自己姐姐身上干了什么事情，他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他要肏她，像上次一样把她肏得又哭又叫，流着泪伸着舌头翻着白眼地全身发抖。 一想到这里他就兴奋得不得了，嘴上吃得更加卖力。 大概是力气太大，言欢感到胸前涨得发疼，嘴里冒出一声尖叫：“哈！” 她又吓得急忙捂住嘴巴，按着陈擎的脑袋把他推开：“陈擎，我们不能这样！” 陈擎嘴唇上带着水汽，眼神充满了情欲，他支起身子双手按在她的脑袋两侧，低头看向她。 “不能这样是那样?” “不可以，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陈擎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一阵一阵的? 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现在你又说不对了，刚刚跟我接吻的时候为什么不拒绝?” “我喝多了。”言欢盯着他看了好久，最终却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 此时她的腿还搭在他的腰上，说出的话却绝情得让人想死。 “喝多了?” 陈擎又觉得自己被她给耍了，大人还真是了不起，能随心所欲地喝酒，还能随心所欲地耍酒疯。 他气得脑袋一阵一阵地抽痛，立马直起身子下床，头也不回地出去。 刚走上二楼就看到了站在饮水机前的陈俊贤。 “爸。” 他对着陈俊贤喊了一声爸，现在他似乎才感到有些后怕，不知道他爸到底有没有看到他们刚刚的那一幕。 “怎么从姐姐的房间出来?” 陈俊贤背着身问陈擎，语气平静听不出有什么变化，可他的眼神却阴冷地盯着面前碎掉的杯子。 陈擎随口敷衍道：“有事。” “什么事?”陈俊贤接着问道。 陈擎觉得还真是奇怪，不知道他爸怎么忽然开始关心他了，明明平时他在家的时候待在书房的时间都要比陪他多得多。 “那是我和姐姐之间的事。”他的回答防备心很重，语气带着对言欢极度的占有欲。 如果说陈俊贤瞧不起高玥，那对于儿子他自认为是凌驾在他之上的，陈擎的这种态度让他意识到他逐渐开始不受控制。 说完陈擎没有再想要和他待下去的心情，转身就回了房间。 陈俊贤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栋房子里面冷清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热闹了起来，这些人哪个不是依靠着他活着的，一个一个居然都开始不把他当回事了，胆子倒是随着年龄见长。 陈擎冲进浴室打开冷水企图把身上的那股子难捱的燥热压制下去，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 言欢明明什么都没做，自己到底是怎么越陷越深的? 陈擎走了之后，言欢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也没动，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上衣被掀起来，内衣卡在胸上露出奶子，裤子脱到一半，下面张着腿从穴里往外流水，内裤被浸透黏在腿心，算不上多舒服。 直到感觉到身上丝丝的凉意，她身上的那股子火还是没能冷下去，甚至还有着越烧越旺的趋势。 直接做下去又能怎样，大不了被发现，要么被赶出去，要么打死，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如此的饥渴，陈擎的身体让她产生了一种瘾。 第10章言老师，可以借个火吗？ 言欢身边还残留着陈擎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好像是从那天她和陈擎上床开始，他忽然变得爱喷香水了。 不是男土香水惯用的皮革、薄荷，或者带着苦味的木质调，是那种甜腻腻的花香，虽然香，可在鼻腔停留的时间却很短，深吸一口想要再仔细闻闻的时候又会忽然消失。 是和她的沐浴露一样的味道。 沐浴露是她在超市随便买的，是那种最普通的日化品牌，她觉得味道还行也就懒得换了。 言欢抓住毛衣下摆咬进嘴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伸了下去。 她勾起湿掉的内裤侧边，感受到内裤下暖哄哄的温度，指尖慢慢插进被阴唇包裹的缝隙瞬间瞬间沾湿，看来无论再怎么嘴硬，可在陈擎面前还是会湿得不像话。 手指接着继续缓慢地向上滑向阴蒂，对自己身体过度熟悉的她很快找到了最敏感的位置，她学着刚刚陈擎的样子一下又一下地在湿滑的阴蒂上打转，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头顶，她忍不住地抬腰晃动。 “嗯....” 喘息声逐渐加深，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呼吸变得格外不顺畅，下意识张开嘴，毛衣一下子从嘴里掉出来，可言欢似乎很是享受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又手忙脚乱地塞了回去，甚至这次塞得更往里，不小心戳到喉咙，让她忍不住产生想要干呕的冲动，就像那天在 停车场陈擎把手指塞进她的嘴里一样。 只是这一次下面穴里流出来的水要比口水多得多。 比陈擎的手更令她魂牵梦绕的是那根又硬又烫的东西，那东西顶端的小孔里也会往外流水，陈擎舒服的时候喘息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听着他喘言欢都觉得能高潮，他会不会也在幻想着自己套弄着它？ 明明是自己拒绝了他，可现在却又无比期待着陈擎能立马回来，不管不顾地把那根东西插进她的穴里。 真奇怪，姐姐在自慰的时候幻想着自己的弟弟，而陈擎也会对着她勃起，只是因为身为人类需要一个性幻想对象，还是因为点别的什么原因？ 就在她逐渐失控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异响，像是什么金属材质的东西撞在了门上，听上去像是皮带上的金属扣，言欢吓得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仔细听着门外的声音，陈擎似乎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又回来了，只不过他还是没敢进来。 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她索性也就不管不顾，手上的速度逐渐加快，从最开始轻柔地抚摸变成了快速地按揉，动作变得越来越大胆下流，像是在对自己施虐一般粗暴地揉捏着充血的阴蒂，嘴里忍不住地发出一阵呜咽，声音不大，但足够穿透房门，她知道陈擎在听着。 体温升高重新蒸腾出残留在她身上的香水味，霸道而又强烈地占据着言欢的鼻腔。 嘴里的毛衣再也咬不住，彻底从嘴里掉出来，一道亮晶晶的银丝从舌尖上拉扯出来，随着毛衣的掉落忽然断开又弹回舌尖，有些发凉的触感更加让人心痒难耐。 阴蒂上的手指搅得毫无章法，穴里的水存也存不住顺着屁股缝往下流，比起舒服来说痛感更甚，言欢另一只手胡乱地揉捏着乳房试图增加些快感。 嘴里哼唧的呻吟戛然而止，身体止不住地抽搐，连眼皮都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往上翻，急促的呼吸像是瞬间停滞，爽得她头皮炸开，她就这么在痛感的自慰中盘上了高潮。 肾上腺素激素飙升又快速下降，不知道为什么，言欢变得不太适应高潮过后一个人的冷却，高潮过后本该是温存的，或者更加猛烈地性爱。 与此同时门外再次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液样的东西喷溅在了门上，只不过言欢由于过于沉浸并没有听到。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声音消失不见，言欢缓了片刻拿上睡衣开门出去，陈擎已经走了，由于光线太暗她并没有看到门上正在往下滑着的乳白色液体。 只是她也忘记了陈擎今天穿的睡衣，而睡衣是用不到皮带的。 第二天一早言欢还要去趟学校，他们除了要开个没什么意思的总结会以外，还需要把周五小测的试卷批改出来。 陈擎早早地就出门训练了，走的时候甚至林阿姨都没来。 言欢同样也没吃早饭直接就出门了。 光开会就开了快一上午，领导们似乎很喜欢在开会上说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中午匆匆吃过午饭，看卷子又是坐了一下午，直到分数整合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哎？这次第一不是陈擎了？” 不知道是哪个老师看了眼总成绩排名，办公室老师听了这话纷纷打开成绩单，当然言欢也不例外。 虽然言欢才是生物组办公室里那个唯一一个教陈擎的老师，可对于陈擎掉下第一这件事还是比较受关注的。 “好家伙，他从高一到现在就没从第一下来过，这次直接干到二十名开外了。” 言欢看着陈擎排在年级二十四名的成绩，手里的鼠标迟迟不敢点开分数表。 当然，也不用她说，办公室的老师们的讨论也让她能清楚地了解到陈擎到底是哪一科出了问题。 “其他的都还好，就是这数学怎么才91分？” 数学？91？ 陈擎在数学上可是没少考满分的，而且除了游泳以外，他在数学各种竞赛上拿的奖项是最多的。 陈擎就像是在用这样的分数提醒她一样，做法虽然幼稚但确实奏效了。 言欢看电脑屏幕看得眼睛疼，索性直接起身出去，在出去之前她拿上了包里那包仅抽了一只的烟和打火机。 站在学校人工湖边，言欢拿出烟点燃一支，刚吸了一口又再次忍不住咳嗽起来，过于刺激的烟味呛得她鼻子发酸。 她还是第一次在学什么东西上发现自己这么没天赋，靠在湖边的树上抬头看向湖面。 如果有人问她爱不爱陈擎，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爱他，可如果有人问她恨不恨陈擎，答案依然是肯定的。 她唾弃自己，厌恶所有人，包括陈擎。 令人惋惜的是言欢清楚地知道陈擎是她恨的所有人里最爱她的那个，甚至比她自己更爱她。 可爱有什么用，爱还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也爱他，不还是要报复他。 这个世界上几乎每个姐姐都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弟弟没有出生就好了。 如果没有他，那妈妈是否也会像别人的妈妈那样喜欢自己的女儿。 言欢恍然大悟，有一件事情她搞错了，她好像不敢去恨妈妈，她早就被驯化了。 她足够清醒，却做不到足够心狠，她缺一把刀，一把能和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刀，最终她也会死在自己手里。 “烟不是这么抽的。”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言欢闻言回头看去，是一班的学生，那天跟陈擎打架的人，叫程澈的，平时上课没少让她头疼。 被学生发现自己在学校里抽烟，言欢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她拿着烟的手垂了下去。 “一开始抽烟的时候先别过肺，吸一口从嘴里含一会儿再吐出来，等慢慢适应了烟味再咽下去，你这么抽会呛死的。” 言欢看着他一本正经跟自己科普怎么抽烟的样子，忍不住问他：“有学生教老师怎么抽烟的吗？” “那有老师会在学校里光明正大的抽烟的 吗？” 言欢反驳：“我没有光明正大的。” 程澈却没法反驳，她还真是躲着人抽的。 他又换了个问题问道：“言老师，我这算是发现了你的秘密吗？” 这算是什么秘密，对于言欢来说被学生发现抽烟这种程度的事还远远没达到让她产生恐慌的阈值。 “怎么了？看到老师在学校抽烟，要去告诉教导主任吗？”言欢反问道。 程澈啧了一声，皱了下鼻子：“老师，我是学生，只有老师才会抓抽烟的人，而且我要真告诉教导主任，倒霉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毕竟在这所以优质生源闻名的重点学校里，像他这样的问题学生屈指可数。 言欢忍不住笑了下：“你倒有自知之明。” “我这人平时没什么优点，就是自觉。” “自觉还能被当成问题学生吗？” 程澈非常自信地回她：“我反正没觉得我自己有问题。” 说到问题学生，陈擎似乎比他严重多了，不过最有病的应该还是她这个老师。 “周未来学校玩还不算是问题吗？” 程澈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只是为了挑衅而已，言老师，方便借个火吗？” 言欢看着他有些得意的样子，陈擎的脸上似乎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表情，对啊，这才是十六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叛逆，张扬，却充满活力。 她到底是怎么把陈擎变成这幅和她一样死气沉沉的模样的？ 她过去一把夺下程澈手里的烟：“烟没收了。” 程澈一脸失望：“啊~言老师，我还以为你跟别的老师不一样呢。” “程澈同学，希望你能清楚地认识到我的身份是你的老师。” 程澈伸出两根手指举到眉毛的位置对她眨了下眼睛：“Yes，sir！” 言欢甚至感到有些意外，这还是程澈第一次这么听话。 “这不是挺听话的吗？很晚了，赶紧回家吧。” 程澈似乎是被夸高兴了，立刻端正站好，样子有些滑稽地说道：“言老师再见，路上小心。” 言欢回家的时候特意绕了远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游泳馆，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学生叁叁两两，勾肩搭背，青春从他们身上溢出来钻进言欢的眼里，可陈擎却不在其中。 她在遗憾什么？难道不是她把陈擎变得越来越可悲的吗？ 回家路上又看到了那只橘猫，这次她停车去便利店买了根火腿肠，不知道猫喜不喜欢，但它吃得很香。 她到家的时候又是很晚了，一楼没开灯，不过二楼的灯还亮着，是陈俊贤的书房。 言欢回到卧室刚想换衣服洗澡的时候，一打开衣柜却愣住了。 衣柜里的衣服全都被换成了新的，每一件都是那种价格不菲的奢侈品牌子，春天的夏天的，就连贴身的内衣全都换成了成套的。 可她明明每天都锁门了，是谁进来了？是谁换掉了她衣柜里的衣服？ 第11章我不会永远十六岁 言欢胡乱地翻找着衣柜，里面属于她的原本的衣服一件都没有留下，这让她感到有些慌张，匆匆跑出去的时候正撞上买菜回来的林阿姨。 “小欢回来了。” “林阿姨，我衣柜里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言欢趁机问她。 “是我换掉的。”林阿姨解释道。 言欢眉头一皱：“您怎么拿到钥匙的？” “门没锁。” 林阿姨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言欢感到奇怪，她今天出门难道没锁门吗？ “是今天家里来了好几波送衣服的人，都是先生订的，他还特意嘱咐我把你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换掉。”林阿姨又接着说道。 言欢皱眉：“先生？” 林阿姨点点头：“是啊，先生对你还真是好呢，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没印象他给太太买过衣服，不过他的眼光可能太太也不喜欢。” “是吗？难道我会喜欢吗？”言欢小声嘟囔着。 林阿姨并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那我之前衣柜里的衣服呢？”言欢继续追问。 “先生说让我扔掉就可以了。” 言欢一脸不可思议，她语气激动：“扔掉了？您至少应该问一下我吧？” 她本身就厌恶自己的空间被人侵占，她故意锁上房门就是明确告诉别人她不允许外人进入，她也是第一次对着这个在他们家工作了十几年的保姆发了火。 林阿姨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脸上表情有些委屈，撇了撇嘴道：“主要是先生的话我也不好不听。” 林阿姨从陈擎刚出生时就在这里了，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切全都被她看在眼里，虽然表面上一切和谐，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言欢不受待见，高玥又没有工作，陈擎年纪又小，对于这个保姆来说，这个家唯一的主人只有陈俊贤。 之前林阿姨就总是会称赞陈俊贤能干，说高玥和言欢有福气能遇到陈俊贤这么好的人，还说陈俊贤基因好，能生出陈擎这么优秀的儿子。 言欢只当她是老一辈思想根深蒂固，从没和她计较过，毕竟平时她除了这些人还是不错的。 可现在她的好心变成了纵容，林阿姨好像从来没真正瞧得起她过。 “那是我的东西，你扔到了哪里现在马上重新找回来。” 林阿姨下意识就拒绝了：“可是我还得做饭呢。” “那是你的事。” 言欢回到房间狠狠摔上了房门，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林阿姨也没想到言欢会忽然计较起来。 “大小姐也是会耍脾气的，虽然不是先生亲生的，可谁让先生疼她呢，那衣服包包什么的，哪个不是上万的好东西，买了整整一衣柜，先生对她比对亲儿子都好，可人家就是不领情啊，扔都扔了又让我找去，我去哪找？” “那能怎么办，就说找不着，反正她性子软，等先生回来她就不敢计较了。” 陈擎刚一进门就听到了林阿姨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抱怨着什么，话里的主角一听就知道是言欢。 只不过她对着林阿姨发脾气这种事倒是不怎么常见。 “你扔了什么东西？” 陈擎忽然出声把正在做饭的林阿姨吓了一跳。 她急忙挂断电话满脸尴尬地回头解释道：“先生给小欢买了些新衣服，旧衣服先生让我扔掉，小欢不乐意了，可那毕竟是先生.....” “找回来。”陈擎打断她的话。 林阿姨虽然敢对着言欢摆脸，却不敢对陈擎说什么，他是陈俊贤的孩子，而且还是儿子，以后谁说了算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立刻点头答应：“好，我知道了。” 陈擎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又对她说道：“言小姐。” “什么？” “以后请称呼她为言小姐。” 她平时在家叫陈俊贤高玥先生太太，甚至就连叫陈擎都是小陈先生，可叫言欢偏偏是谁也没叫过的小欢这样的名字。 陈擎这话摆明了就是在敲打她，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能不能这样叫她。 “好，言小姐。” 他这样的态度并没有让林阿姨继续发牢骚，反而让她觉得这才是男主人该有的样子，这种人就是这样。 陈擎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了言欢站在客厅，刚刚他们的对话她大概也听到了。 “你就听着她这么说你吗？”陈擎没忍住问道。 “本身就是我先对她发脾气，她抱怨也是对的。” 言欢这话说得让人觉得很是恨铁不成钢，看着她这个样子陈擎莫名觉得有些烦躁，忍不住啧了一声，不愿再说什么，扭头上楼。 “陈擎。”言欢忽然叫住他。 陈擎即将迈上台阶的脚步停下，犹豫了下还是转过身看向她：“什么事？” “你这次小测怎么回事？数学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你是特意在这等我的吗？”陈擎问她。 “嗯。”言欢点头。 “就为了跟我说这事？” 言欢继续点头：“嗯。” “作为老师还是作为姐姐？” 言欢却忽然沉默了，随后又说道：“都是。” 陈擎冷冷一笑：“呵，都是。” 他闭上眼睛无力地仰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可能心情不好吧，不过你既然说都是的话，难道还需要问我吗？” 言欢一下子说不上话来，陈擎一步一步往前靠近，言欢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在墙上，陈擎抬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他身上甜腻腻的香水味整个将她包裹住。 “那换我来问你，现在酒醒了吗？” 言欢咬了下下嘴唇，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醒了。” “既然醒了就好好回答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言欢低下头去，回答不上来的话就索性不说，忽冷忽热的把人耍得团团转，某种程度上自私得很，让人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又不说话了，言欢你觉得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陈擎实在无奈，他都不知道自己对言欢居然能有这么多的无奈。 他撑在她脸侧的手垂下去，极其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姐，我们谁也不告诉，就这么偷偷在一起不行吗？” 在一起？可什么又是在一起呢？他们现在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已经在一起了十六年。 陈擎握着她的手力气加重了些：“我知道你在害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我知道现在我没资格说这种话，可是我会长大的，我不会永远十六岁，我们可以离开家，我们现在就走，如果你不想回来我们就永远也不回来，去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光明正大 地告诉所有人我们在一起了。” 这或许是在他这个年纪能给出的最重的承诺了，却又显得那么天真。 言欢对于他这样的发言感到不可置信，陈擎这话把她吓到了。 “大学呢？不念了吗？” “不念了，大学又有什么重要的，我可以多参加几次比赛，比赛的奖金很多，我可以养活你的。” “陈擎。” 陈擎眼神迫切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你说我听着呢。” “不可以，没你想的这么简单的，什么叫离开家，你觉得我们走的掉吗？你的爸妈都在这里，我妈也在这里，他们会让我们走吗？你游泳是好，可你怎么保证次次都得奖呢？不念大学你只有高中学历，高中学历能做什么？现实没你说的这么简单。” “可是……” 陈擎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语气委屈：“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所以言欢才后悔了，有谁能在对自己弟弟做了这种事后还能心安理得呢？ 说不愧疚，她其实愧疚得要死，也嘴硬得要死，差点连自己都骗了。 “是我错了，我后悔了，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陈擎听着她的话心如刀绞：“什么叫还来得及，你有考虑过我吗？你有想过我怎么办吗？你要让我怎么当做没发生过？” “是我该离开。” 陈擎揽住她的肩膀：“可我从没后悔过，无法承担后果就要逃跑吗？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 言欢再次陷入沉默，她就连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做了这种事就该等着被审判，解释本就没用。 陈擎这样靠着她离得近了些，忽然眉头一皱，因为今天天气太冷了，骑车回来鼻子冻得有些失灵，他现在才闻到言欢身上似有若无的烟味。 “你身上有烟味。” 言欢一下子有些心虚，她倒还真像个被发现偷偷抽烟的学生了。 “学校开会的时候身边有人抽烟。” 言欢随口扯了个慌，陈擎显然不太相信，他们学校老师也是禁止在学校里面吸烟的，哪怕是领导都不可以，开会的时候就更不可能了。 “学校怎么会……”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陈擎还想继续问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陈俊贤的声音，他今天下班比平时早了一些，一进门就看到了几乎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言欢被吓得一抖，急忙甩开陈擎的手把他开。 可即便这样也还是被陈俊贤看了个一清楚。 “都多大了还在跟姐姐撒娇。” 陈俊贤自作主张地把他们之间过于亲密的举动当成了陈擎的撒娇。 言欢不怎么想看到陈俊贤，一句话没说就要回房间，只是她刚摸到门把手，低头的瞬间无意间看到了门上喷溅上的那滩东西。 陈擎见她停在门前不进去，跟过去看了一眼：“怎么了？” 言欢眼神惊恐地看着留在门上已经干涸的乳白色痕迹，这个位置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昨天晚上她听到的门外的声音。 陈擎意识到她不对劲，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是什么？” 他正要低头靠近看看的时候，却被言欢一把抓住了胳膊。 她急忙挡在门前：“没什么。” “明明就有东西。” “小擎。”陈俊贤叫了他一声。 “你先回房间，我有事和姐姐说。” 第12章病 陈擎没动：“你找我姐有事吗？” “别总是你姐你姐的，姐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大人们要说话，你先回避一下。” 言欢伸手悄悄拉住陈擎的衣服下摆，陈擎感觉到衣服被拉扯，立刻就意识到言欢不想让他走。 “我和姐姐还有事，不想回避，而且我还不算大人吗？” 陈俊贤不知道他是没眼力见还是故意的，表情一冷，言欢立马站出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反正陈俊贤也不急于这一时，换了副嘴脸问道：“新买的衣服看到了吗？” 言欢没说话，陈俊贤又接着道：“听林姐说她把你衣服扔了你不高兴了，是我考虑不周了，别生我气了，明天让她给你找回来。” 他这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对一个晚辈说话，反而像是在哄情人。 “我累了。”言欢强撑着说出这么一句话。 “哦，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今天是我回来太晚了，等急了吧，先吃饭。” 言欢立马拒绝道：“我不饿，没什么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陈俊贤对于言欢的不领情感到有些下不来台，伸手要去摸她的头：“欢欢啊，真生叔叔气了？今天怎么对叔叔这么冷漠呢？” 言欢下意识想要躲开，陈擎率先开口：“爸，姐姐不喜欢别人摸她的头，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注意距离。” 陈俊贤觉得陈擎这话说的天真，装模作样地笑道：“注意什么距离？再不是小孩子不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也是你姐吗？” 陈擎知道姐姐怕他爸，但是却不明白她为什么怕他，就像林阿姨说的那样，他爸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要比对他这个儿子好很多，可姐姐也确实是有些抵触他。 不过他当然从来没往哪一方面上想过，毕竟在他眼里陈俊贤虽然对他严厉，可对别人也确实是个很标准的绅士。 陈俊贤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小擎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别打扰你姐姐了。” 言欢立刻转身冲进房间，把门死死关上反锁住，身体因为应激不受控制地颤抖，呼吸急促，手上莫名其妙地鼓起了密密麻麻地风团，肿起来的地方痒得不行，甚至产生了灼痛感，像是荨麻疹的症状。 她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吓得双眼睁大，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不停地抓着双手和胳膊。 门外传来高玥的声音：“我回来了，不是说不让你们等我了吗？怎么还不吃饭呢？” “她又不吃了？这是给谁摆脸子呢？你也不吃了？大晚上的你上哪去？陈擎！” 不只是胳膊上，言欢全身又痛又痒，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连动都动不了，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死死按在了地上。 恐惧，痛痒，到最后眼前逐渐模糊失去了意识。 耳边忽然响起闹铃声，言欢猛得惊醒，昨天失去意识之前她明明坐在地上的，可现在她正好好地盖着被子躺在床上。 她抬手看了下胳膊，荨麻疹已经消下去了，手背上只剩下几道被她抓出来的红印，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床的了。 因为衣服都被扔掉了，她只能继续穿上昨天的衣服。 起床正想去吃饭，餐厅里只有陈擎一个人坐在那里，毕竟是周一，学校有早课。她刚坐下就听到身后高玥对着她语气不善：“你昨天怎么回事？林姐不就是扔了你几件衣服吗？非得大半夜的让她出去给你找去，越来越不懂事了。” 厨房里的林阿姨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话，昨天大小姐为了那几件衣服要死要活的，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她不是没找回来吗？”言欢反驳道。 “你还....” “妈，少说两句吧。”陈擎制止住她。 昨天晚上他出去的时候垃圾箱已经被清空了，结果也没能把她的衣服重新找回来。 言欢也没了胃口，筷子都没拿起来又起身走。 陈擎急忙拦下她：“你昨天晚上就没吃。” “我不饿。” 高玥一脸不悦：“真是越来越有脾气了。” 陈擎刚一到学校，早课都没来得及上就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何玉琳拿着成绩单：“陈擎，你这次小测怎么回事？数学可是你的强项，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及格？这是你第一次年级排名掉出了前十。” 果然每个老师问的问题都一样，就连言欢也不例外，他只是听着却也不解释。 “陈擎，你跟老师说说，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那天忽然身体不舒服。”陈擎否认道。 “身体不舒服啊？那你要第一时间跟老师说啊，老师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谢谢老师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陈擎刚从班主任那出来，还没走两步就又遇到了从数学组办公室出来的顾临川。 “陈擎。”顾临川立马叫住了他。 “这次小测数学不太理想啊，这不是你的水平，最后两道大题一个字也没写，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还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果然每个老师的话都大差不差。 “没有。”陈擎否认。 只是越写越烦躁而已，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顾临川有什么看法，可一个男的天天对着他姐开屏，是在让他控制不住地烦躁，也是第一次在做题的时候产生了想要摔笔的冲动，索性就直接空着了。 十六岁的他从没在任何考题上栽过跟头，却找不到属于言欢这份试卷的解。 见他不愿说，顾临川也就没再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想说也没关系，不过有时候跟老师说一说或许能很快解决，或者你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老师，去告诉他也可以，老师是值得相信的。” 喜欢的老师？陈擎甚至觉得可笑，他最喜欢的老师恐怕没办法解决他的问题。 “我知道了，谢谢顾老师。” 校医院里医生飞速地写下一串完全看不出是不是文字的符号。 “你说的症状确实很像荨麻疹。” “我平时很少对什么东西过敏。”言欢说道。 “除了荨麻疹你还伴随着呼吸困难，全身无法动弹的其他症状，确实不像是过敏，反而更像是应激反应，压力太大的话也是会引起荨麻疹的，不过还需要进一步地检查，我先不给你开药了，最好去趟医院看看，包括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言欢好像确实从来没有想要去看心理医生的意思，她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心理上的问题确实很大。 陈擎回到教室的时候早课还没结束，早课也就是整理周末作业，预习新课，重新进入学习状态。 教室里七嘴八舌地正讨论着什么，他刚一坐下百里正阳就对着他哭爹喊娘。 “陈狗我失恋了!言老师跟数学老师真的在一起了!” 陈擎莫名其妙地回头：“你说什么呢？” “你自己看。” 说着百里正阳把那张隔壁班的人拍下的照片举到他面前。 不知道是谁发到了他们的班群里，群里吃瓜的全都炸开了锅。 陈擎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眉头瞬间拧紧，他一把夺过百里正阳的手机，照片上言欢和顾临川虽然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在接吻，但举止亲密确实很像是一对恋人。 他捏着手机久久没能反应过来，刚好生物课代表收作业路过，百里正阳赶紧叫住她。 “邢暖，照片上的事是不是真的呀？” 邢暖皱了皱鼻子：“假的吧，言老师不像是跟顾老师很熟的样子啊，等我有空问问去。” 早课还没下课，陈擎拿着手机就冲了出去，百里正阳意识到他拿的是自己的手机一脸懵逼地看向旁边的邢暖：“这货干嘛去了？” 邢暖耸了耸肩。 “言老师，去哪啊？” “去实验楼。” “实验楼不在那边啊，你走反了。”老师指了指与她的路线正相反的方向。 言欢立刻停下脚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明明知道要去实验楼，可却忘记了该怎么去，只是机械地走着，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跟做梦脑子还没清醒过来一样。 “谢谢。” “没事，我也经常这样，当老师有工伤啊。” 言欢觉得自己真的该去看看医生了。 直到早课下课陈擎都没能找到言欢在哪，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在躲着他。 办公楼底下忽然看到了她正跟哪个老师说着话，他刚要过去他们班两个女生拦下了他。 “班长。” 对面两个女生挽着手走过来拦住他。 陈擎被迫停下脚步：“怎么了？” 一个女生问道：“那个我想问一下社团志愿者还可以加入吗？” “报名已经截止了。” 另一个女生语气抱怨：“你看，我就说了早结束了，你非得犹豫。” “我也没想到就那么几天啊。” 陈擎看她俩脸上不太开心，又接着说道：“我可以去找负责这些事的老师说一下，加个人应该没问题。” 一听他这话，那两个女生立刻喜笑颜开：“真的？就说班长你靠谱呢，谢谢班长!” “没事。” 等他再抬头言欢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正要追上去的时候上课铃忽然响了。 言欢似乎是有意躲着他，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擎都没找到她的身影。 第13章别玩我了 不过她毕竟是教师，再怎么躲也不能不上课，下午的生物实验课陈擎是第一个到的实验教室。 言欢一进门实验教室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陈擎，她也知道躲不过，他昨天说的那番话是真的把她吓到了，要辍学什么的。 陈擎见她进来，立马站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他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邢暖抱着学案跟着言欢进来：“言老师，我直接发下去了。” “哎？班长你来得够早的呀，帮个忙。”她看着陈擎也在，顺手递给他一半。 陈擎不得不接过来，言欢眼神逃避故意不去看他，收拾着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的讲桌。 忽然面前多出一只手放在了讲桌上一杯咖啡，言欢抬头一看，没想到会是程澈。 程澈咧开嘴，呲着他那两排白得冒光的大白牙笑嘻嘻地看着言欢：“给你买的。” 言欢看了眼咖啡：“实验室里不能带食物。” “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拒绝嘛，再说了这又不是食物。” “咖啡也不行，要不然你就出去喝了，要不然就放门口。” “别浪费啊，我喝，谢谢言老师。”程澈后边的一个男生说着拿起咖啡就往外跑。 程澈指着他骂道：“手怎么那么欠呢你？再说了你应该谢我。” 言欢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去。 陈擎看到前面的这一幕，程澈虽然不听话，但很少给言欢找不痛快，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而且换做是别的老师可能会揶揄两句，或者笑笑过去了，可言欢面无表情动作机械，丝毫没有产生丁点的情绪波动，像是失了心气一样冷淡至极。 这节课是观察菌落形态，虽然陈擎的实验明显完成得更好，菌落散布得也很标准，但言欢还是拿起了里边座位上课代表的培养基举起来。 “这个就是标准的平板划线操作下生成的菌落，看看你们的跟这个一不一样，观察菌落分布，把学案填上。” 坐在陈擎后边的百里正阳哪能放过跟言欢套近乎的机会，立马把自己的培养基举到她面前：“言老师，你看我的行不行。” 言欢点头表扬：“很不错。” 邢暖似乎也看出来不对劲，她用胳膊肘碰了碰陈擎：“哎陈擎，你跟言老师是不是有矛盾了？” 他俩后边的百里正阳一听邢暖这话，撅着屁股就凑过去：“是吧，我也觉得这狗最近不对劲，之前他在言老师乖得了不得，一见她就舔着脸的笑，就差伸着舌头说任由主人差遣了，言老师是我女神，他比我都夸张啊，现在居然还敢对言老师耍小脾气了，怎么了？主人断你狗粮了？” 邢暖对于百里正阳的形容很是嫌弃：“怎么感觉在说你自己呢？” 她又看向陈擎：“你就让这货这么说你啊？” 百里正阳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非也非也，这货最近都喷上香水了，天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上次小测直接飞到年级二十多名，反正以我对他的了解肯定有个女生。” 陈擎烦躁地叹了口气，回头狠狠剜了百里正阳一眼：“滚。” 不过某种程度上还真让百里正阳这张狗嘴说对了，言欢确实断了他的狗粮。 “言老师，我的这个怎么这样了？”后边不知道是谁叫住言欢。 言欢看了眼他的培养基，随后莞尔一笑：“被杂菌污染了吧？想想是哪一步出问题了，重新画线，明天放学可以过来看实验结果，我在这边等着你们。” “谢谢言老师。” 言欢笑着回应：“没事。” 陈擎回头看她，这样善解人意老师怎么偏偏对他这么残忍呢？ 百里正阳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哎呀别看了，你最近是怎么了？不会要来真的吧？” 言欢站在程澈后边看了看他实验台上的培养皿。 “怎么了？”程澈回头问道。 “你这菌落培养得不错，这不也挺会学的吗？” “我脑子不行，动手能力强啊。” 言欢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一幕被陈擎看在眼里，她甚至都能对着程澈笑。 接下来的整整一节课，言欢愣是没往陈擎那边走一步，陈擎本来就因为照片的事耿耿于怀，结果她今天又是这么个态度。 下课之前言欢站在前面嘱咐道：“把培养皿放进灭菌箱再走，酒精灯盖子盖好，实验台整理干净，垃圾带走。” “陈狗，你不走吗？”百里正阳看着在座位上坐得稳稳当当的陈擎问道。 “我还有事。” “行吧，那你注意点时间，下节课班主任的课别迟到了。” 言欢一个实验台挨着一个实验台地做着最后检查，陈擎就那么站在门口盯着她看，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教室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言欢从前往后，又从后往前地绕了一圈回来，陈擎忽然开口：“我们能谈谈了吗？” 她摆放着实验器具地手一顿：“有什么事放学再说。” “我等不到放学了。” “一会儿二班的人就要来了。” 言欢蹭了蹭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白板笔颜料，想要出门洗个手。 实验教室外面的人来来往往，她刚往外迈了一步，陈擎又把她一把拽回去，抬脚勾住门边一脚踹上门，直接上了锁。 门面差点拍在来上课的杜子墨脸上，她吓得哇地叫了一声：“哇！谁啊？” 陈擎拉着言欢直接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双腿死死夹住她的两条腿让她动弹不得。 门上有一道很窄的竖着的玻璃，杜子墨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是陈擎，忍不住骂道：“陈擎你有病啊？锁什么门啊！” 旁边一个人探头看了一眼：“等一下，里边还有个女生，他把谁拉走了？” “谁啊？” “不知道，没穿校服，是学生吗？” “桌子上是不是言老师的包啊？” 不知道是谁眼尖看到了言欢放在讲桌上的包。 “就是。” 门上的那道玻璃是竖着的，有些窄，外面几个人的脑袋上下迭在一起探着头往里看。 他们看着陈擎把言老师按在凳子上，杜子墨一下有些慌了：“喂！陈擎！你干嘛呢！” 陈擎拿出手机把班群里的照片举到她的面前：“所以我不能问吗？” 言欢看着那张照片一脸茫然，那天确实遇到了班上几个学生，只是这张照片又是从什么角度拍下来的？ 她当然看得出来顾临川的心思，只不过她觉得都是同事，既然他没有明说，那她也没必要先提，她没想到会被拍了照片。 “为什么要后悔？”陈擎继续质问她。 “什么？”言欢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为什么要说后悔？你在后悔什么？和我做了那样的事，是可以用后悔结束的吗？你后悔了，那我呢？我怎么办？” “陈擎，我只是不想害了你，只是……很嫉妒你。” 陈擎拧着眉毛歪了下头：“嫉妒我？” “是，我嫉妒你，我受够了时时围着你转的日子，我只是在报复你而已，我不爱你，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交往的对象来看待过，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算什么理由？” 言欢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带上了些哭腔：“你明明看得出来，为什么还要这样？ 哪怕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告诉所有人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和弟弟上床，身为老师强奸了未成年学生。” “强奸？”陈擎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的。 “你把这叫强奸？不爱我，但是会跟我上床，然后跟别人谈恋爱对吗？我求你了，别玩我了行吗？我真是搞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快把我逼疯了。” 陈擎说她快把他逼疯了，她又何尝不是快把自己逼疯了。 她看着他失控发疯的样子，这不就是自己最初想要的吗？结果呢？得到的是越来越多的痛苦，他们两个人都是。 “你至少给我个准确的态度行不行？” 言欢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我怎么没有给你准确的态度？是你不愿意接受。” “这算是什么准确态度？你根本就没有在解决问题，你是在逃避问题！” 陈擎这一句声音有些大，外面的人贴在门上听得断断续续。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听不清，好像说解决谁？还说人逃跑了。” “什么解决谁？你悬疑剧看多了？” “哎呀再不开门就真转法治频道了，陈擎不会要灭口吧？” “不至于，有这么多目击证人呢。” “陈擎不能是这样的人，他平时就是话少点，但挺温和的一人啊。” 杜子墨打断众人：“我说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能不能说点靠谱的？” “及时止损难道还不算是解决问题吗？你所说的解决问题又是什么？一定要我继续和你乱伦吗？” “你说这种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就是因为在考虑你才不想继续下去。” “你那天喝多了为什么不拒绝我，给了我希望又立马碾碎掉？” 言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要在逃避之后还要再次陷进去，她害怕自己也在期待着什么。 “我……我喝多了。”最终她还只是就这一句话。 “言欢！” 本想着好好把事情说开，结果一见面就是吵，陈擎逼得太紧，言欢又退得太快，一个比一个嘴硬谁也听不进去谁的，两个人长了张嘴好像就是为了气对方的。 他这一声吼得声音太大，把门外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 杜子墨哐哐地拍着门：“喂！陈擎！你想对言老师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整整一个月，两个人吵架，冷战，陈擎哄人，再吵架，再冷战，再哄人。 他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磨，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就差跪在地上求她了，结果言欢楞是死活软硬不吃。 说什么就是非要断了他的念头，做都做了，睡都睡了，他俩这关系要怎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什么原因都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就是不愿意告诉他，结果现在又冒出来个绯闻男友，要不是她是他姐，陈擎早拍屁股走人了，他对谁有过这样的耐心？ 出尔反尔想一出是一出的，把他玩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现在就是恨不得回到一个月前掐死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自己。 第14章言欢，你真挺残忍的 陈擎气得不行，也烦得不行，他低头在言欢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像是惩罚一样。 牙齿撞在皮肤上，不疼，但还是吓了言欢跳，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 他的胆子太大，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就敢这样，把言欢吓得不轻，急忙想要推开他。 “陈擎，你干什么？会被人看到的。” 陈擎个子高，肩膀宽，弯下腰整个就把言欢盖住了，从门口那个角度看过来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背影和言欢的两条腿。 他不管不顾，甚至加重了些力气，言欢感到一阵刺痛，咬着嘴唇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或许是发泄够了，陈擎从她的颈间离开，留下了不浅的一个牙印，言欢的眼泪都被他咬了出来。 “既然你选择结束，那我成全你，你依然是我姐姐，但你最好不要再把我当成你弟弟了，我也不会再说服自己原谅你，言欢，你真挺残忍的。” 门外七嘴八舌地讨论声伴随着一个人的出现戛然而止。 “不上课在这围着干什么呢？” 老师的声音姗姗来迟，隔壁教室上课的老师看到他们围在门口上去问了问。 “有人把门锁了。” “谁啊？这都快上课了。”说着老师凑到门前往里看了一眼。 “一班班长和言老师，他们好像吵架了。” “一班班长？那个陈擎啊？”即便不教他们，陈擎的名字在学校里也是人尽皆知。 那个老师随便指了个人：“去隔壁实验室讲桌上拿我备用钥匙来。” 教室门一开，外面二班的学生一窝蜂地往实验室里挤，陈擎终于从言欢面前离开，言欢吓得急忙把头发散下来挡住被咬的脖子。 “陈擎你干嘛呢？”杜子墨第一个冲进教室率先质问着他。 “言老师哭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杜子墨好像猜到了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擎。 那个老师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直接把陈擎扣下了。 上课铃响，何玉琳看到陈擎还没回到教室，敲了敲他后桌百里正阳的桌子：“班长呢？” 百里正阳挠了挠头：“他好像帮生物老师整理实验室呢。” 何玉林脸上不悦：“净指使我们班的学生做事，这是看我班长好说话了，真是的。” 百里正阳意识到班主任误会了他女神，急忙想要解释一下：“倒也不是.....” 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完，不知道谁给何玉琳打来了电话，扔下句上自习就一脸凝重地走了。 他赶紧趴桌子上偷着给陈擎打了个电话过去，不过那边就是死活不接。 “看班群，看班群。” 不知道是谁嚷嚷了一句，百里正阳上群里一看，直接被刷屏了。 说陈擎欺负老师，又把言老师给弄哭了，百里正阳满脑子问号，他跟陈擎这么熟了也没懂他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何玉琳赶到实验楼办公室的时候，陈擎正在门口罚站，她脸色仓促地问道：“你在这站着干什么呢？外边不冷吗？” 隔壁教室的老师听到动静推开门：“我让他在外边站着的，敢把老师锁教室里，胆子也太大了。” “那也不能在外边站着啊，这都到冬天了。” “冻冻脑子就清醒了，要不是我来得快，我看他都敢跟老师动手了。” “李老师，话可不能这么说，陈擎不是这样的孩子。” 何玉琳完全在状况之外，不过她本身就比较偏向陈擎，所以下意识还是会维护他。 “先进来吧。” 一进办公室何玉琳直接问道：“言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事，只是误会而已。” “误会？不是说你还哭了吗？” 言欢捂住脖子下意识否认：“我没有哭，是孩子们太夸张了，刚刚陈擎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已经没事了，你带他回去吧。” 陈擎沉默着一直没说话，热心肠的李老师叹了口气，只不过言欢一直坚称是误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无论是什么误会也不能把老师锁在教室里，这个行为很严重，何老师你得好好说说他。” 何玉琳脸上不悦，言欢都说没事了，这个李老师仗着年纪大些就爱随便教人做事，这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李老师，今天麻烦你了，那我就先带他回去了，言老师，您也跟着我过去吧，一会儿家长来了好帮忙解释一下。” 听到她说要叫家长，言欢一下子慌了：“没关系，我真没什么事，不用叫家长来。” 李老师临走前又出声打断她的话：“得叫，不能因为他成绩好就搞特殊，不管是不是误会，把老师锁在教室就是不行。” 何玉琳瞥了他一眼没跟他计较：“言老师，叫家长主要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还有陈擎最近成绩的问题，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陈擎也做好了被叫家长的准备，他也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后果，虽然面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家长。 言欢自然没办法左右何玉琳的决定，不管来的人是谁她好像都没办法面对。 高玥接到陈擎班主任电话的时候正跟林姐收拾着家里的花房，毕竟已经到冬天了，院子也变得不适合养花了。 “好的何老师，我知道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会准时到学校的。” 挂断电话她把手里的花铲狠狠一扔，花铲甩出去的时候砸碎了一个价格不菲的花盆。 陈擎和言欢坐在办公室里相顾无言，何玉琳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大概是出去接人了。 高玥赶到学校的时候刚好赶上最后一节课下课，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何玉琳也是第一次和高玥见面，却第一眼就确认了这是陈擎的家长，她身上有着某种和陈擎一样的气质。 “您好，陈擎妈妈是吧。” 言欢看到高玥进来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样子显得有些拘谨又无措，陈擎顺着她的视线往门口看去，他妈的架势倒是不小。 高玥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听你们老师说你把老师锁在教室里了？” 何玉琳见状插嘴道;“已经道过歉了，言老师说了只是误会而已，这次找您来主要是想谈谈有关陈擎成绩下降的问题。” “成绩下降？” “对。” 对于他们姐弟之间的小打小闹，高玥确实更对陈擎的成绩更关心，尤其是在知道他从第一掉到二十多名，数学还弄了个91分，这让她差点没能保持住在人前的优雅姿态。 从何玉琳办公室里出来，高玥看着自己的这一对儿女，脸上早就收敛起笑容，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丢人现眼，二十四名？九十ー分？你们两个还敢在学校里折腾？我的脸真是丢尽了。” 明明她从来没关心过陈擎的成绩，而现在恐怕也只是因为下了她的面子。 高玥里了下脖子上缠着的围巾，气势汹汹地摔上车门，把言欢和陈擎两个人晾在了校门口。 陈擎却真的没再看她，转身将她一人留在了原地。 北方的冬天很长，降温几乎是一夜间，风似乎只有在这样的季节才敢吹得肆无忌惮。 言欢身上穿着的是衣柜里仅剩的一件大衣，双手放在口袋里丝毫没有用，手指冻得发疼，干冷的风吹起她垂落的头发，脖子上的印记清晰可见。 第15章搬家 言欢在外面待了好久也没能走进小区大门，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点燃了一支烟，因为晚上气温实在太低，手指冻得使不上力气，她按了好几下打火机才好不容易点燃，她学着程澈教她的吸了一口。 先在嘴里含住不要咽下去，然后慢慢吐出来，好像这样确实更容易适应烟丝的辛辣味。 无意间瞥见便利店门口的杂志封面上的心理医生的信息，顺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那只橘猫又蹭到了她的脚边喵喵地叫了两声，言欢低头看向它，像是在问它又像是自言自语：“冬天了，你怎么还在这？” “这里不让吸烟。”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这个声音不用看也能猜到是谁，程澈从怀里掏出个鸡腿拆开扔在猫面前。 顺势在她身边坐下，看到她手机上的照片好奇道：“你要看心理医生啊？” 言欢立刻息了屏：“跟你没关系。” 程澈撇了撇嘴抱起她脚边的猫：“哎呀，小 猫咪怎么这么可怜一个人在这？” “你到底有什么事？”言欢说话的语气有气无力。 “陈擎没把你怎么着吧？”程澈忽然扯到陈擎身上。 他看着言欢怀疑的眼神，立刻解释道：“我不是跟着你过来的啊，绝对偶遇。” “这个也跟你没关系。”言欢并没有跟他诉苦的打算。 陈擎的自行车明显比言欢开车慢上不少，可他都到家好久了也没见言欢回来，最终还是又掏出手机查了她的定位。 定位显示她就在小区附近，却待在一个地方好久都没动，陈擎本来是不打算管的，可还是忍不住地担心，抓起衣服又出了门。 等他刚出小区没走两步，一眼就看到对面便利店门口坐着的言欢和程澈。 晚上风太大，吹着言欢的头发胡乱地飞，她随意地把挡在眼前的头发撩在耳后，不小心露出了脖子上的齿痕。 程澈扭头看了个一清二楚，他脑子本来转得就快，也就是不用在正道上，结合白天陈擎的行为，他难免不联想到什么。 “陈擎好像跟你挺熟的呀，而且不是一般的老师和学生的熟。”他话语间透露着试探。 “比起我来，你好像更关心陈擎。” 程澈挑了挑眉：“有吗？可能我俩关系好吧。” 言欢满脸狐疑：“是吗？” 程澈只摸了两下猫而已，手上瞬间就被猫给弄脏了，他嫌弃地啧啧两声：“你这猫上哪弄的这么脏？” 言欢手指夹着烟放到嘴边又浅吸了一口：“没什么事就回家吧，别大晚上的还在外面转悠了，小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程澈放下猫，夺过了她手里吸到一半的烟，吊儿郎当地抬手对她晃了晃：“那身为老师的大人也别在这吹冷风了，人都要比猫可怜了。” 言欢没想到她都需要让自己的学生来可怜自己了。 附近没有垃圾桶，程澈手里拿着烟没地方扔，顺手就叼进了嘴里。 陈擎看着程澈似乎是从言欢手里拿了什么东西过去，不过路灯太暗，他并没有看清楚。 言欢又一个人坐在那里盯着猫发呆了好久，却忽然起身去了便利店，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泡沫箱，又拆开了刚买的两条浴巾铺进去，把纸箱子放在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那只橘猫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还真钻了进去，言欢看着它趴下又说道：“都说了我不喜欢猫。” 她没有回家，而是又开车往小区相反的方向走了，陈擎立马打了辆车跟上去，直到看着她的车又开回了学校，定位在职工宿舍停下。 陈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回去的时候在便利店门ロ下了车，看到了言欢搭的那个临时猫窝。 窝里趴着的橘猫看上去很老了，也很瘦，脏兮兮地蜷缩在箱子的角落里。 “这猫熬不过今年冬天了。”出来倒垃圾的便利店店员忽然对陈擎说道。 “之前便利店这里是个旧书店，这猫是书店老板养的，老板上了年纪比猫先走了，老板儿子没把猫带走，就留这了，猫也老了，熬不到过年了。” 陈擎记得这里之前确实有个小书店，不过书太少而且都是旧书，他不经常来这买，但却记得那个老爷爷，没想到人已经不在了。 “老师当了半天连自己的弟弟都教不好，晚上居然还敢不回家了，真是越来越有大小姐脾气了，小擎这小子又跑哪去了？” 陈擎刚一进门就听到母亲的抱怨。 “我出去找找她。”陈俊贤起身要走。 高玥语气不善：“找什么呀，她那么大人了还能丢了吗？” “妈，你难道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回家吗？” 他们没听到陈擎开门声，他忽然出声把高玥吓了一跳。 她深吸了口气：“我有什么必须要知道的必要吗？” “陈擎，你跟姐姐今天怎么了？”陈俊贤问他。 “没怎么，妈，既然您不想知道姐姐为什么不回家，那姐姐也没有必须要留在家里的理由了，更没有必须要围着别人转的义务，她不想在家待着，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虽然陈擎还在生气，但却丝毫不能听到有人说他姐一句不好，还是会下意识地维护她。 “你是在指责我吗？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说风凉话。”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告诉我，姐姐像28959 错了什么？” 高玥更是见不得陈擎处处维护言欢，说话根本没走大脑：“她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她就是不能搬出去!她就是要待在我眼皮子底下一辈子!”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陈俊贤见状急忙打断她的话：“好了，别再说了，我明天就去接欢欢回来，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 陈擎却仍旧不依不饶：“为什么？为什么姐姐的出生是错误？为什么你要这么恨她？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陈俊贤厉声喝止住他：“别说了，陈擎，这是该跟妈妈说话的态度吗？回你房间去。” 陈擎看着转身上楼的两个人，再次开口道：“求你们了，不要再去找她了。” 他这话没了刚刚的戾气，这句祈求他说得真诚。 言欢如果真的一声不响地走了，他或许也会变成便利店门口的那只猫吧。 不过陈俊贤确实没时间去找言欢，最近公司有外派任务，他需要去新西兰出差，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一般这种时候，高玥往往都会跟着，哪怕是因公出国，她绝不会让陈俊贤又一丝一毫独自一个人在外面的机会。 言欢躺在职工宿舍冷硬地床板上，看着手机上的十几个未接来电，高玥和陈俊贤打了不少，就连林阿姨都给她打了两个，却没有一个是陈擎打来的，甚至就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她摸了摸还有些刺痛的脖子，有什么可失落的，陈擎不是说过了不会再原谅她。 她索性直接关了机，就这么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凑合了一晚，虽然睡得很不舒服，却莫名觉得比在家踏实不少。 她第二天请了假，身上的衣服她已经叁天没换了，至少要先把衣服买了，被子洗漱用品之类的也要买。 言欢这一请假不要紧，学校里的传言却越传越离谱，陈擎却像是丝毫不在意这件事了一样，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中午吃过饭百里正阳抱着包薯片趴在楼道窗户上看着外面跟泳队活动的陈擎，邢暖路过的时候伸手从他薯片袋里拿了一片塞进嘴里。 “看什么呢？” 百里正阳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我女神都不来上课了，他是一点没受影响啊。” 邢暖看了眼陈擎的方向：“也不是吧，言老师不一定是因为陈擎请假的啊。” “我今天问了一天了，愣是没从这货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信息，你说他把我当朋友吗？” 邢暖无语地摇了摇头，把他手里的整包薯片抢了过去：“你俩半斤八两，不是你替人家收情书的时候了？陈擎也没跟你计较过啊，他都这么能忍了，你俩锁死。” “哎你吃两片行了怎么还拿走了呢？” 程澈从餐厅回来刚好路过广场上的泳队，大冬天的拿着根雪糕龇牙咧嘴地咬着。 陈擎直接拦住他：“我有事要问你。” 程澈只觉得莫名其妙：“干嘛？”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跟言老师在一起？”陈擎开门见山。 程澈先是有些震惊，他没想到陈擎居然会看到他昨天和言欢，那条街是什么景点吗？怎么这么多人偶遇？ “我没跟她在一起啊。” “我家就在鹿鸣公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还有一只橘猫。” 程澈这才明白过来：“我要知道是你家打死我都不会从那路过。”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猜。” “是因为那只猫吗？” 程澈听到他这样的说法被逗得哈哈大笑，手上的雪糕差点拿不住。 “班长，你居然会问出这么单纯的问题，是是是，确实是因为那只猫，那猫吃的鸡腿还是我喂的呢，哈哈哈哈哈哈....” 陈擎觉得自己有病一样跟他废这么久的话，转身正要走的时候程澈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又忽然说道：“啊，不过我确实很好奇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么巧地看到我们在一起？还有昨天在生物实验教室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擎，我不去招惹你，你倒先来招惹我了。” 陈擎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必要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 职工宿舍不大，简单的一室一厅，不过言欢收拾好宿舍也花了一天时间，昨天脑子一热就搬了出来，虽然累但却从没觉得这么轻松过。 她一连在宿舍里躺了几天，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直到一条心理医院的预约提醒把她吵醒，她都忘了自己上周预约了心理医生。 几天没出门学校里拉起了很多横幅，这周就是江城举办的全国青少年游泳锦标赛，明天是正式比赛，学校泳队一般都会提前一天去比赛场地。 一向爱早退的程澈本想着从学校后门翻出去，却看到了从职工宿舍出来的言欢，忽然意识到她好像不住在那个便利店附近，陈擎却住在那里，那她那天晚上在外面在等谁就不言而喻了。 “言老师。” 言欢走到学校的户外泳池边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叫住她。 她回头一看，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你又早退了吗？” “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程澈答非所问。 “什么？” 下一秒他忽然快步向着言欢走过去，一把将她拉到泳池边，而泳队的大巴正停在室外泳池附近的路上。 “那俩人干嘛呢？” 大巴车已经准备着要走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陈擎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 下一秒程澈直接松了手，言欢失去重心整个人重重地拍在水面上。 第16章亲姐姐 “啊！” 言欢其实会游泳，但砸在水面上的那一刻直接就摔懵了，连挣扎都没来得及挣扎直直地往水底沉去。 泳池今天还没来得及封盖，水池里的水冷到她甚至都能摸到冰碴，池水顺着鼻子口腔往里灌，嗓子难受得忍不住地想咳嗽，越想咳嗽喝的水越多，嘴里咕噜咕噜冒出一片气泡，几秒钟的时间人的意识就已经不清醒了。 “停车！” 陈擎叫停刚刚启动的大巴车，两步就从车上跳了下去。 言欢在沉入水底的那一刻慢慢停止了挣扎，不知道是不是冬天晚上天黑得快的原因，她的眼前漆黑一片，明明是睁着眼睛的，可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想着就这样算了，被淹死虽然痛苦，但却很快，也难受不了多久，或许水真的能让人解脱。 脑子里甚至开始走马灯，脑海里浮现的却没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她这一辈子还真是可悲，母亲的疏离，继父的压迫，还有…… 还有陈擎。 她忽然很想在死之前再看看他，她好像想他了，很想的那种，想到心脏几乎炸裂，想要挖出来扔掉。 溺水还真是可怕，心脏都像是被水倒灌进去冲洗了一遍，呛得要死又咳不出来。 程澈在看到陈擎从车上跑下来的那一刻，也算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扭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想要把言欢捞上来。 只是他低估了泳池的深度，目测两米往上，没想到户外泳池居然会这么深。 他看到言欢躺在水底一动不动，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脱了，下潜着往她那边游过去，只不过在他即将碰到她的前一秒，被身后的人抢了先。 他眼睁睁看着陈擎抓住了言欢的胳膊，紧接着一把将她搂紧怀里，一只手按着她的头嘴对嘴地亲了上去。 说亲也不严谨，应该是渡气一样的动作，只是陈擎一个学游泳的怎么会不知道在水里这种方式根本就没用，大口的气泡从他们两个人的嘴边冒出来，咕咚咕咚地往水面飘去。 看着眼前的一幕程澈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忍不住呛了一口水，陈擎是疯了吗？ 言欢再次睁开了眼睛，看到陈擎正抱着自己，吻着自己。 她甚至以为是回光返照，直到她看到了飘在一旁的程澈。 陈擎其实被吓得不轻，直到看到她恢复意识，迅速离开她的嘴唇，对着她往上指了指水面。 言欢点了点头，陈擎大手一捞，搂住她的腰就往水面游去，全程谁也没理会一旁的程澈。 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言欢止不住地咳嗽，陈擎神情紧张地捧起她的脸，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憋的，她的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冻得牙齿直打颤，全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陈擎见状拍了拍她的背：“姐！姐！还好吗？” 言欢趴在他的肩膀上快把肺咳出来了，陈擎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慢慢的，把水咳出来就好了。” 跟着跑下车的其他人有些懵逼：“姐？言老师是你姐啊？” “你别管是谁姐了，赶紧把人拉上来啊！” 岸上的人急忙把他俩拉上来，水里的程澈也终于露出脑袋。 “妈呀还有一个呢！” “毛巾！毛巾！” 身后的杜子墨拿着毛巾递过去，陈擎接过来直接披在了言欢的身上，身上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流着，头顶冒着白气，冬天傍晚的冷风一吹，简直不要太酸爽。 “你也赶紧擦一下吧。”杜子墨对着陈擎说道。 陈擎拿过来顺手又裹到了言欢的头上，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着头发。 杜子墨从他手里抢过来：“哎呀我来吧，你顾你自己吧。” 她抬手即将碰到言欢头发的瞬间，言欢下意识躲开：“谢谢，我自己就行。” 杜子墨只当她是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也就没再坚持，不过她现在才知道陈擎居是言老师的弟弟，姓氏不一样，难道是表弟吗？ “哥们，你干嘛呢？”不知道是谁问了程澈一句。 程澈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看着陈擎和言欢两个人更搞不懂了，他们是姐弟？ “是说呢，我在干嘛？” 陈擎听到他的声音，抬眼间充满了愤怒，转身一把揪住程澈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砸下去，言欢见状急忙叫住他：“陈擎！” 程澈没想躲的意思，陈擎也没想停的意思，一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招呼了上去。 这一拳他基本上是一点没收着力气，程澈直接被揍得往后踉跄了几步，眼看着他抬手又要接着一拳，言欢再次喊道：“陈擎住手！” 杜子墨抓住他的胳膊：“明天可就比赛了，打架是会被禁赛的。” 周围的人见状也急忙上去拦住他：“陈擎冷静。” 陈擎已经听不进去，一把甩开众人，杜子墨是女生力气小，直接摔在了地上，言欢赶紧俯身去扶她。 紧接着陈擎抬起一脚又把程澈给踹进了水里，飞起的水花溅了所有人一身。 “我靠！哥们分量挺大的啊。”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教练看到，对着他厉声呵斥了一声：“陈擎！干嘛呢你？” 看到教练过来，他们这群人立刻老实下来。 “一个个的都要疯是不是？” 他看了眼水里的程澈：“拉上来。” 教练刚说完还没等别人动手，程澈就自己爬上了岸。 言欢本来就被水冰得脑仁疼，又闹这么一出让她脑袋更难受了。 “还好吗？”言欢扶起杜子墨问道。 杜子墨摇摇头：“没事，谢谢言老师。” “陈擎你怎么回事？”教练很是生气，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 陈擎这时候装上哑巴了，队员见状指了指刚爬出水的程澈，帮他解释道：“教练，是这哥们好像把老师给推水里去了。” “老师？”教练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眼程澈，现在的学生胆子都这么大了吗？ “言老师好像是陈擎的姐姐。”杜子墨又解释道。 言欢没有否认：“嗯，亲姐姐。” “亲姐姐？” 那之前陈擎和言老师之间发生的种种好像又能解释了，但是怎么想又怎么觉得蛮奇怪的，陈擎平时情绪很稳定的一个人，偏偏总是在学校跟言老师吵架。 教练不认识言欢，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学生，于是问道：“你也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吗？” 言欢点点头，把毛巾还回去道：“我没事，不用管我你们赶紧走吧，别耽误了行程。” 她又看向程澈表情显然是生气了：“这件事情我会联系学校的。” 教练看着她冻得通红的手摆了摆手：“不用了，毛巾我们多的是你拿着吧，那老师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天怪冷的小心感冒。” “其他人回车上。” 程澈对她的兴趣忽然越来越大了，尤其是在得知她和陈擎之间的关系之后，一对可以接吻的亲姐弟。 他转身要走，言欢有些生气地叫了他一声：“程澈你干什么去？” 他并没有回头开口说道：“去教务处自首。” 看着程澈离开，陈擎这才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他看向言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转身要走的时候言欢忽然叫住他。 “陈擎，小心感冒。” 言欢回宿舍换了衣服，冲了个热水澡这才终于缓过来，她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程澈今天又是犯的什么病？ 她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想起来他跟陈擎之前就有过矛盾，可程澈虽然幼稚但不至于就因为这点矛盾干出今天这种事来，她越想脑子越乱，本来预约好的心理医生也没能过去。 学校里消息传得很快，第二天程澈把老师推进水里的事基本上就人尽皆知了，当然还有言欢是陈擎亲姐这件事。 程澈当天就被停课了，他爸看上去上了些年纪，挺儒雅随和的人，却还是被气得要揍他，按着脑袋给言欢道歉，甚至还拿出银行卡说要补偿言欢。 言欢当然没收，好在她身体强壮，倒也是没生病。 “言老师，你还好吗？”顾临川恰好碰到她关心了一句。 言欢笑笑：“没事。” “程澈这小子平时除了闹腾点也没怎么着，这次真的是过分了。” 言欢不想再说任何有关他的事，随便转移开话题：“算了，别说他了。” “不说了，越说越头疼，对了，你这几天请假有件事我一直没时间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 “其实是个误会，上次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学生拍到了照片，所以就……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澄清了。” 言欢又想起了那天导致陈擎失控的照片，轻轻叹了口气：“没事，你都说了是个误会。” 陈擎因为比赛不在，上课的时候百里正阳甚至都要八卦，给他那边一串一串地发消息。 “陈狗，你居然连我都瞒着！还算不算哥们了？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我女神是你亲姐，你是不是故意防着我呢？” “我知道你们比赛下午开始，别装死。” “陈擎，你是死了吗？” “陈擎你这是快死了啊！叁十九度六，你这哪是感冒啊？这是要烧糊涂了。” 杜子墨被体温计上显示的温度吓了一跳。 游泳运动员体脂率低，本身就不禁冻，再加上他们平时训练都是恒温泳池，根本就没有过低温下过水，所以昨天往冷水里跳那一下直接给冻发烧了。 “先吃点药把烧退下去吧。” “不用了。” “这药没事的，药检不影响，你发着烧下午怎么比赛啊？” “不用了，谢谢。”说什么陈擎就是这么一句话，杜子墨说不动他，索性也懒得理他了。 陈擎看着百里正阳发过来的一摞消息，脑袋更疼了。 “陈狗，咱姐又跟顾临川一起来教室上课了，他俩是不是真的有情况？” 紧跟着这条消息的就是百里正阳从教室里偷拍的一张照片。 “咱姐？” 陈擎那边终于发过来一条消息。 “我还以为你真死了呢。” “我不在的时候别随便跟她套近乎。” “护得还挺紧，我能是那人吗？再说了是你小子不义在先的。” 陈擎看着照片上的言欢和顾临川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心情更不好了。 第17章三个月……也行 虽然陈擎发烧状态不算好，发挥确实受了些影响，不过自由泳对于他来说是最擅长的项目，冠军还是毋庸置疑的。 除了他的四百米自由泳冠军，混合泳接力冠军也是他们学校，他这也算是戴罪立功，跟程澈打架的事教练也就没再追究。 领奖台上陈擎的脸色很差，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住，教练也看出来他的状态不好，没让他参加庆功宴。 “刚好游泳馆这边离医院不远，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打一针把烧退了。” 陈擎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教练安排着塞进了车里。 “这样的情况多久了？”医生问道。 言欢迟疑了片刻：“有一段时间了。” “有幻听或者幻视的情况出现吗？” “没有。” “情绪波动大，经常会产生情感扁平和情绪爆发的矛盾表现，有过解离吗？” 言欢皱了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医生继续解释道：“就是记忆断片，有时候会忽然醒来发现自己正处于另外一个环境中，但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言欢摇摇头：“没有。” “是没有还是不记得了？你也说过你有记忆下降的情况。” 言欢忽然意识到，十六岁那年，陈擎到底有没有在陈俊贤把手伸进她被子的时候闯进屋子？她好像确实忘记了。 她又改口：“不记得了。”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嗯……是这样的，你有很严重的抑郁倾向，其实基本已经可以确诊了。” “确诊……抑郁症吗？” 医生点点头：“是的，你说你之前身上起了荨麻疹，这正是躯体化的症状表现，而且很有可能在你无意识的情况下出现过解离的情况，人一旦解离行为是不受控制的，有的时候你甚至能清醒意识到行为的失控，但是却无法反抗，这是很危险的。” “我主动接受治疗的话，是不是证明我的病没那么严重。” “这不是好事，极端压抑下会造成人格解体，也就是解离性人格障碍，俗称人格分裂，越是想要治疗，身体就越会阻止你治疗，听上去有些矛盾，但这样的病本身就是在矛盾中产生的，但是你主动接受治疗，正是自救的开始。” 言欢从医院出来，看着手里拿着的一堆药，没想到这病要吃这么多的药。 她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 即便是初雪，可在北方也总是大片大片的，一团一团的往下掉，在发黄的路灯下闪着亮晶晶的光。 “原来是病了啊。” 陈擎去医院打了一针，医生让他多休息，吃了药就睡觉。 他靠在言欢的房间门上，没有开灯，爸妈出国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很有可能元旦都回不来，如果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会在意这些，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只有一个人的房子里显得愈发空旷。 他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在想言欢，她是不是也病了？会不会硬撑着不愿去医院？学校职工宿舍里有没有供暖？会不会是一个人可怜巴巴地缩在床上？ 一想到这里想见她的想法就愈发强烈，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见她。 言欢回到宿舍的时候学已经下的很大了，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了她门口地上坐着个人，超过一米八的个子的人在黑色长款羽绒服里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看上去等了有些时间了。 “陈擎。”言欢叫了他的名字一声。 陈擎这才缓缓抬起头，打的那针退烧针似乎并没有起作用，他好像觉得自己好像烧得更厉害了。 言欢看着他的脸很红，精神状态却不好，额前的头发有些湿，应该是淋了雪。 “你怎么……” 她正要开口问他为什么会在这，却忽然意识到陈擎这个状态好像是生病了。 “你生病了吗？”她又改口问道。 陈擎扶着墙艰难起身，拎起放在手边的一个行李包：“你放在家里的东西我帮你拿过来了。” 言欢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得发烫。 “病了不去医院乱跑什么？” 虽然是责备，可陈擎听着却觉得有些开心，姐姐是在关心他。 言欢拿过他手里的东西立刻打开门：“先进来吧。” 陈擎乖巧地跟在她身后进去，房间里比外面要暖和多了。 言欢宿舍里只有她的一双拖鞋，陈擎站在门口没敢进去。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陈擎这样局促的样子。 “直接进来就行。” 陈擎这才往前迈腿，宿舍不大，也没什么东西，沙发上甚至还没来得及买沙发罩，只铺上了条毯子。 言欢随手把药放进柜子，又从旁边拿出药箱。 “坐啊。” 她拿着测温枪对着陈擎额头滴了一下，叁十八度五。 看着测温枪上的数字，言欢无奈咋舌：“你这样不行，得去医院。” “我去过医院了，已经打了退烧针。”陈擎说道。 “那你还不好好休息，外面还下雪呢，出来一溜达不白打了吗？”言欢这话有些责怪的意味。 或许是生病的原因，陈擎这时候显得格外好欺负，沉着头也不说话。 “吃饭了吗？”言欢又问道。 陈擎摇摇头。 “吃了饭再走吧。” 冰箱里的也没什么东西，做饭也做不出来什么，不过陈擎病着大概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她煮了点粥，放了几颗红枣。 陈擎坐不住一样跟在她身后帮忙，胡乱忙了一通粥也算煮上了。 言欢靠在厨房的橱柜边上：“你怎么知道我在学校。” “猜的。” “怎么找到我房间的。” “问了楼下的楼管。” “哦。” 两个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言欢看着他忽然问道：“陈擎，你爱我吗？” 陈擎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却还是认真回答她：“你明明知道的，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是以什么身份呢？” “你又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言欢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我们之间没有一个正式的开始，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看，不把我当成姐姐，就是……” 言欢没有说明，又继续道：“先尝试……叁个月。” 陈擎对她的话感到不可思议，被气得笑了出来：“花样还真多，叁个月过后呢？再把我一脚踢开？言欢，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说出这种话来的？” 言欢靠在灶台边低着头没再说话，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莫名其妙，和自己的弟弟玩假扮情侣的游戏，任谁都觉得是在戏耍人，好像发烧烧糊涂的人是她。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砸在玻璃上发出咔咔不断的轻响，厨房里的燃气灶在不管不顾地烧着，房间里太静，两种声音交杂着听得一清二楚。 “叁个月……也行。” 陈擎是这样的人，如果姐姐只喜欢他的身体的话，他也可以妥协，至少他有这样的资本。 下一秒陈擎径直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低头靠近她的脸轻轻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手很烫，却攥得很紧。 亲上去却再没了下一步动作，又慢慢分开。 陈擎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委屈，终于等到的回应却只是姐姐的一句试试。 言欢作势闭上了眼睛，她的意思显而易见，陈擎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拉，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来捧住她的脸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言欢也没想到陈擎会妥协到这种地步，她急忙抓住他的袖子却没再拒绝，也没再推开，任由着他把自己抱紧。 陈擎还没退烧，体温过高，两个人贴得很紧，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 这个吻深情又绵长，是陈擎喜欢的。 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她的嘴唇，接吻似乎就该是这样的，有些急，又有点乱，但却温柔得像水一样，像在舔蛋糕上的奶油，陈擎本身就是这样温柔的人，他的吻自然也是。 姐姐的嘴唇很软，身子似乎更软，亲两下就要站不稳，或者她是故意站不稳的，不过也不重要。 陈擎抬了她的腰一下，两个人贴得更紧了一些，在水中，他明明最熟悉被窒息包裹的感觉，可是却仍旧无法适应接吻时的呼吸困难。 或许是心虚，也或许是愧疚，言欢想着全都由着他来，无论他想做什么，至少今晚她都不会再拒绝。 锅里的粥沸慢慢腾起来，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泡，不合时宜地想要打断他们。 陈擎终于停下，言欢的嘴唇被亲的微微泛着水光，脸颊上同样沾染上了红晕，她喘的有些厉害，轻轻抬起眼睫问了个有些不合时宜的问题：“你把我的东西都拿来了？” 陈擎点点头。 “所有的？”言欢继续确认。 陈擎一下子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嗯，所有的。 “粥，还喝……” 言欢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陈擎低头堵住了嘴。 他反手就关了火，手往下一捞，抬着她的腿就把她整个人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粥可能还没煮熟，不过现在陈擎也没心情吃了。